, 大眼睛可怜得都要闪泪了。她指了指后头的小宦官,又“呜噜呜噜”比划着说话。可儿猜了半天才明白:“公主是要唾壶?”
杨盼点点头, 示意她声音小一点,安分低调地把唾壶拿来得了!
可儿终于聪明起来, 不声不响送了个唾壶进去。
杨盼把嘴里含了这许久的皮囊水小心翼翼吐到唾壶里,有一点水声,都不敢让它太响。口腔里一股皮革味, 虽然也不至于恶心,但总归是很不舒适。她又低声对可儿说:“快!梅子!糖!”
零食是压味道的。好容易嘴巴里好受些了。杨盼再次跺跺轿子底板,把可儿唤到帘子边上,低声说:“接下来我要喝水,我就敲三下窗子框,你呢,就赶紧地,从银瓶里给我倒香茶!动作慢了,让那个人抢先倒了水——”
她恨恨地压低嗓子说:“我就罚你回宫后刷马桶!天天吞臭气!”
可儿委屈万分地看了看王霭昂然的背影,努努嘴低声道:“公主该不是得罪他了吧?”
杨盼欲哭无泪:这要是得罪他也就好了,大不了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以后躲他远点就是;就怕他真的觉得这样是对的、好的,拿着冠冕堂皇的话压着她——这样实诚,她可吃不消一辈子跟他过!
好容易到了鸡笼山,与上次去的钟山遥遥相对,不过山势平缓些。秋林中,只听见阵阵鸟鸣声不断,但树木丛密,居然看不见一只。
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杨盼下轿之后,紧了紧腰带,裹了裹斗篷,抓着宫里特意为她准备的小弓和箭囊,跟着王霭以及一群侍卫、宦官、宫女,顺着山间石头小路上山。
人声喧腾,很快惊起了竹林里两只竹鸡。竹鸡个头没有平常的鸡大,刚刚换过毛,脖子里一圈五色斑斓,飞起来扑棱棱的也不像家养的鸡。王霭目光一亮,瞬间从箭囊里抽箭、张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便见一箭“嗖”的过去,飞起来的其中一只竹鸡一下子栽倒在竹林里。
“哇!”杨盼甚是崇拜,飞奔过去,早有灵巧的侍卫把竹鸡捡起来,只见鸡脖子上贯穿着一支白羽箭,竹鸡挣挫了两下就断气了。
“这竹鸡炒着吃特别嫩!”王霭笑眯眯说,旋即看见杨盼惊喜得瞪大眼睛的样子,眼睫毛一扇一扇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小时候听父亲王谧提起过他们俩的婚事。王谧喝完酒后说起当年慧眼识珠,从秣陵县衙中救起了皇帝杨寄,并且亲眼看着杨寄一步步从百姓,到士兵,到小小武官,再到一地军阀,再到获封上柱国大将军、把控前朝朝政,最后肃清所有敌手,登上帝位。
王谧这个时候总是笑着赞叹:“真正是英雄啊!他打的那些仗,无论是沙场还是朝堂,都是每每扭转劣势,赢得漂亮!如今坐上帝位,名至实归。”又看着儿子笑道:“要是你当他的女婿,不知能学到多少真本事,将来能为国争多少光呢!”
不过这时候,家里会有阵沉默,母亲也会适时叹一声:“人家现在是皇帝了,就广陵公主一个宝贝闺女,多少青年才俊放在那里供他们任意挑选。你们俩当年还是平起平坐的同僚,喝酒后胡吣的瞎话,还能算数么?你还好跟皇帝去提,叫他把公主给咱们家留着?还是干脆派媒人带礼物去提亲?我看,还是想开点,皇帝陛下肯把公主下嫁,自然是最好的;不能,咱也认了,最多就是儿子多等几年再娶亲罢了。”
王霭比杨盼大四岁,若是公主十五岁出降,他也才十九岁而已,男儿先立业后成家,这个岁数也一点不晚。何况他现在一心在边疆建立战功,对婚姻大事完全没有概念。
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初长成的漂亮小姑娘,说不上情动,总有些对美好的东西的欢喜、珍重。
杨盼的手指捅了他一下:“哎,这只竹鸡太小了,我一个人吃完了,我阿父、阿母,还有弟弟们就没的吃。你还能打两只一起炒吗?”
还是个孝顺友爱的姑娘!王霭越发感佩,急急地点头,说话都不由磕巴了:“行!行!我我我,一定打好多好多好多竹鸡!”
杨盼看着他憨憨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想着要跟这么憨憨的人过一辈子,又笑不出来了。
王霭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脸上,听到她吩咐“打竹鸡”,全部的心思就在打竹鸡上了。俄而听见竹林子里的动静,就压根忘了身边还有杨盼的存在,飞身一跃,轻巧如猎豹一般,就跃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的林子中去了,稍顷,听见林子里弓弦响,再过一会儿,王霭像猎获颇丰的猎人,喜滋滋拎着两只竹鸡的脖子出来,对杨盼说:“喏,这两只更肥!”
杨盼扯出一个笑来夸他,心里还有些暗自叹息。这样的男儿,或许也是无数姑娘心里的巍巍英雄,可是她……
杨盼说:“里面还有竹鸡吗?”
王霭说:“有啊!可多了!不过三只炒一大盘,一家子五口人吃也差不多了,再多了,放到明天吃就不新鲜了。”
算得真精确,就是不入情!杨盼又在心里骂了一声“傻瓜”,然后说:“你当我满脑子就想着吃啊!我今日过来,是来打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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