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联络柔然合谋攻占北燕西北的土地。”
“陷害罗逾谋反他的父亲?”
皇帝简单地“嗯”了一声:“我这里的第二拨人,则从西凉进发,联合柔然,削弱北燕的实力。内忧外患,不消一年,就能虚耗北燕的物力财力,等他不得不十人九兵之时,就是最无力迎我当头一棒的时候。”
这就是所谓的“远交近攻”了。扶持敌人的敌人,就是兵不血刃地克敌制胜。
他志满踌躇地微笑着,目光瞟向一直放在他屋子里的那个巨大的沙盘。前朝丢失的国土,他要取回来!
如果这里面没有掺和着罗逾,杨盼会为她帅呆了的父亲大人拍手叫好。
政治上尔虞我诈,国家间你死我活,明面上一片浩荡天日,暗地里从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把臂言欢,互结姻缘,都是假的。
杨盼喁喁追问道:“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法了?罗逾,就注定成一枚弃子了?”
皇帝半天没有讲话,最后反问:“你那么喜欢他?”
杨盼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一直凝结在眼眶里的泪光滴垂成眼角的一颗珍珠。
皇帝似从胸臆中叹息了一声,最后把女儿拉到胸怀里搂着,笑着说:“我的小阿盼长大了!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不好,阿父当年,若不是为了你阿母,只怕也没有勇气起兵造反,夺得天下。但是,阿盼,在我想到更好的法子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若是你为了一个小子,伤害了自己,便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你可懂?”
杨盼把脸上的泪痕在父亲前胸的衣襟上擦了擦,伸出手说:“我懂。挨二十记手心的痛,想想就怕。”上一世的迷糊大意,自己身死不说,害了父母,害了国家,比二十记手心还要痛,怎么能记不住呢?
皇帝不由一笑,爱抚地拍拍女儿的后背,说:“未必没有双全之法。这小子聪明坚忍,你阿舅一直看好他,屡屡举荐他,我都烦了,跟你舅舅说:‘你实在喜欢他,把你自家女儿嫁他不好?’当场就把他问呆住了。”
说笑一句,他又正色道:“若是这件事让他脱胎换骨,对我们未必不是否极泰来。”
杨盼吸溜着鼻子点点头:“阿父要我劝他?”
“他现在要么是绝望得自暴自弃,要么是还想最后一搏。”
皇帝眯着眼,想着被罗逾杀掉的皇甫道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要拨开一团迷雾,才能叫他心无挂念。只是……有点难。阿盼,你给他送点吃的就行,给他点希望就成。别多话,咱们得先等王蔼那里的消息。”
杨盼出门,恰巧看见杨烽赶过来,她揪住弟弟问:“王蔼那里有消息了?”
杨烽点点头:“信鸽传来的。我得先告诉阿父。”
这小子现在人模狗样儿的,还挺懂一套处政的流程!杨盼不敢耽误他,赶紧撒开手。心里纠结:是先去看罗逾,还是先等弟弟这里的消息?
好在还没纠结多久,杨烽就退了出来。
杨盼问:“这就好了?”
杨烽说:“信鸽脚上能绑多大的纸条?一句话就说完了呗。王蔼胆大心细,是个将帅之才,阿父吩咐他的事,他不仅能够不折不扣做好,甚至还想得更细致。这不,已经入了柔然的国境,在雪地里打了一次漂亮的歼狼之战,被奉作‘天神派来的英雄’,估计有见柔然大汗的机会了。”
他看见姐姐一副惊喜的样子,又偷偷笑道:“这不,天涯何处无芳草,发现王蔼的妙处了吧?”
杨盼伸手弹他脑门一下:“你到底是帮谁说话的?”
杨烽捂着脑门委屈地说:“我是帮你说话的呀!你喜欢罗逾,我不是找着法儿让你们见见面,打情骂俏的;罗逾眼见都进大牢了,估计他这身份,阿父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为了不让你变成嫁不掉的老姑婆,我觉得你早点把王蔼弄到手也不错。”
“你才几岁,想这么多!”杨盼咬牙切齿,“不知道赶明儿选太子妃,要祸害多少人家的女郎!”
杨烽拱手道:“过奖,过奖!回去先借两斤脂粉给我把这晒黑的脸擦擦,变白回去,估计还是能哄到不少像你这么蠢的女郎家的。”
趁杨盼没打他之前,杨烽一下子跳开,接着说:“讲真的,你陪我读书吧。一个人怪寂寞的,你天天蹲在行宫的后院,又没有李耶若的嫁妆要数了,估计也闷得慌。和我一起学鲜卑语,将来罗逾再和鲜卑人弄鬼,你也一下子就能听得懂。”
杨盼看弟弟耍宝,心情总算稍微好了些,但是仍然沉甸甸地压着罗逾的事,她说:“跟你说正经的,我要去豫州的府衙牢房里,去看看罗逾,阿父也同意了的。”
☆、第八十五章
杨盼带着弟弟扫荡了豫州行宫的御厨房, 挑了一大堆好吃的菜肴, 叫厨娘重新热了,套上布焐子。杨盼解释说:“到大牢, 还有段路,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不保温, 吃了会闹肚子。”
杨烽拈着厨房里的白切羊肉片一口一口地吃, 漫不经心道:“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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