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存在。而温家,显然是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一个阻碍。
他叹了口气,示意她上车。等车开出了小区,汇进车流,何兴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温总卧室的柜子里层放着来返明尼苏达的机票,他这几年有空便会过去一趟,这来回路费都花了不少。”
见车后座的闻歌掀了掀眼皮,依然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声:“忘记是你高几的时候了,周末下雨的时候,温总都会出去一趟。后来我才知道他担心你没带伞会淋着雨,每次都会出去买伞给你送过去,就放在前台。
每个星期五放学的时候,这车就停在学校的对面。温总看着你骑自行车走了,这才让我回去。后来,你高三毕业去n市,我还买过狗粮去小区后面那条路口喂过流浪狗。我跟着他那么多年,不止是助理,还是个跑腿的小二。”
也只有他知道,众人眼里清冷又不易靠近的这个人他的心有多柔软。
这种带着历史感的回忆,原本只属于他的小秘密被第三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告知时,闻歌一时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
心里满涨的酸涩,似乎都要涌出来了一般,她原本就动摇的心此刻被狠狠地晃动了几下,摇摇欲坠。
何兴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正整个缩在后座上,怔怔地看着窗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安静得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得那些话。
本来,他也就是随口一提,见她并不感兴趣的样子,移开眼,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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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兴到温家的时候,温景梵也到了。他接完何兴的电话后,便出门回来了一趟。这会看见何兴站在门口敲门,也丝毫不意外,对他点点头,吩咐道:“他发着高烧,老爷子请了医生刚给他看过,睡下没多久。这两天的公事先往后推一推,等他回去再说。”
何兴应了一声,松了口气。正要走,想起什么,指了指外面,说道:“那个……闻小姐在我车里。”
温景梵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见半个身子都缩在车下的闻歌。她那一副“拒绝往来拒绝沟通”的姿态实在明显,他拢着眉心思忖了一会,摇了摇头:“你送她回去吧。”
何兴“嗯”了一声,也没多嘴问原因,转身便走了。
一路上,闻歌都沉默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直到到了公寓楼下,她推开车门下车时,才说了一声:“谢谢。”
不知道是感谢他刚才告知的那些话,还是单纯的只是谢谢他送她回家。
而关于温少远,她却只字未提。
何兴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
温少远这一次重病养了一个多月才好,光高烧就反复烧了半个多月,那嗓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天突然回来之后便连话也不说不出来了。
林医生跑了几趟,后来干脆把人接到医院做了个详细的检查。检查结果是发炎,但就算是发炎,也早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温少远到现在也不愿意说话,那只能说是自己的原因了。
身体稍微好一点之后,温少远便回酒店坐镇了。前阵子耽搁下来的事情随随便便收拾一下都能忙上一阵子,但即使再忙,他也不忘留意一下这段时间不止没露过面,连关心都没有一声的某位同志。
每天早上到办公室,他最先留意的就是何兴一早带回来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报纸。不出意外,总能看见她的名字出现在某篇文章的记者名后面——只是一些小新闻,占据着报纸边边角角的地方,如果不关注,根本难以发现。
何兴认识的玲姐,和闻歌是同事关系,有些时候问起近况也会告知她最近的动态。
温少远不过分的参与她如今的生活,也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偶尔她加班熬夜的时候,他会顺便在办公室里待得久一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会叫一份外卖亲自送过去,然后送她下班。
有时候她不配合,经常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离开。他就一路跟着,看着她进了公寓楼,去车库停了车以后也回公寓留宿。有时候她愿意配合,看见他的车停在路边,就会自己上车,即使两个人不说话,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温少远也格外的满足。
这样一种奇葩的相处模式一直保持了一个多月。
直到闻歌知道温少远这段时间不是不说话而是嗓子依旧无法说话后,这“默剧”一般的模式终于在那晚告终。
……
她的工作下午就已经完成了,只是有些话想要问问他,才没急着走,装着是加班的样子东忙忙西忙忙的,一直留到了晚上八点多。
等她收拾好东西出门时,果不其然看见了停在对街树荫下那挂着熟悉车牌号的黑色轿车,那沉敛的颜色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闻歌在门口站了一会,良久,才紧紧地捏着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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