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什么时候再来一位老师就好了,就算自己不讨厌教书,能把小学的算学课本倒背如流,也希望日子能过得轻松一点,主要是他晚上回去还得自学自己的课程。
今年年初,他收到了夏国大学寄过来的大礼包,里面是大学二年级第二学期的课本,这让他深刻地明白,就算自己提前走上了工作岗位,学生的主业还是不能丢,该学的还是得学,虽说不用参加期末考试,可每学期的实习汇报还是要的,而且要写得言之有物。
心里这般嘀咕着,当他站在讲台上,看到一个个小萝卜头认真听课的模样,心又软了。
算了,其实教书也挺不错的。
日子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滑过去,这一天,穆子期却突然接到严日初的口信,说县里的医疗安置点又重新接收了一批伤兵,里面有人知道陈香的消息。
陈香的消息?穆子期的心一下子跳动起来。对于这位跟弟弟一样的人,他是十分想念的。原先还很失望,到处托人找关系都得不到他的音讯,幸亏家里来信,听瑞珠说陈香曾经寄回一封信,信中没有留下地址,只是知道他本人性命无忧,要不然他会更加担心。
谢过带口信的人,穆子期几乎想立即就出发去县城,可想到自己身上的职责,到底还是按捺住了。
他耐心等了两天,直到第一批咸梅干终于加工好,就跟安景然请示到县城寻找销路。
“去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咸梅干保存的时间长着呢,就是等到明年再卖也行。”安景然不给他心理压力,事实上,对于穆子期亲力亲为去找销路,他是非常满意的。
“我知道的。”穆子期点头。紧接着,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的直属收下许多才赶牛车到县城了。
先让许多才去打听是否有人收购咸梅干,穆子期直接去找严日初。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你一接到口信就立马赶过来,没想到拖到现在。”严日初笑道,跟上级告假,就立即拉着他的手往医疗安置点走去,一边还把情况说明白,“你知道的,隔壁省又在打仗了,咱们这里离两省交界很近,这一年来,发展得不错,起码治安、民生方面都比较好,这不,军部就陆陆续续地把伤员往这里迁移。”
穆子期点点头,他时不时来一次县城,自然知道这些。能迁移到这里都是除了轻伤和不能挪动的病号,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养病,一般情况下,养好病就会返回军队,已经有几批了。
“前几天又有一批伤兵,我有空就去打听了下,发现有个叫袁仲兴的,他老家就是咱们芙蓉镇的,我一看他的村子,就知道你肯定认识他,再一问,原来他和陈香同一个团,两人见过面。”严日初语气极为快速,“你放心,陈香没事,还活着好好的。”
穆子期听到最后一句,心神一松,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地露出来。
“袁仲兴的确是我们清溪村的,他在家排行第二,大家都叫他二郎。”穆子期得知陈香平安无事,心里高兴,就有兴致来向严日初说一下袁家的情况。
“那个袁仲兴可真够可怜的,要是我有那样的父母,我可受不了。”严日初听完,撇撇嘴,“虽说咱们一直讲究孝顺,可父不慈的话,还有另外的做法,可不能被这样不公平的父母拿捏得死死的,一个大男人……啧啧,要是我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他有点看不惯袁仲兴这样懦弱愚孝的行为,只是想到对方上过战场杀过敌,就不再往下说。
穆子期瞥了他一眼,摇摇头。
严日初和袁仲兴不同,自己的好友在他弟弟出生之前,可是严家的独苗苗,四年独宠的时间让他养成了霸道的性子,撒娇卖乖信手沾来,就算他弟弟之后出生,也没能夺去家中长辈的宠爱。
严日初不缺爱,又受过足够的教育,自然能轻易说出这种话。
“你为何摇头?”严日初看他。
“袁仲兴和咱们不同,他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一直接受父母的洗脑,想让他反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谁都不是傻子,估摸着就是在逃难的过程中,他心有感触,到了清溪村后,又增加见闻,这才鼓起勇气反抗。”穆子期低声解释,脚步却不慢,“现在看来,他走从军这一步,估摸着是对了。”
他也不敢断言,具体情况要等见到他本人才能知道。
严日初闻言,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在门口登记后,穆子期就见到了袁仲兴。
旧识重逢,双方都很激动,尤其是袁仲兴,眼圈一下子红了,隐隐有着湿意。
“大郎,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是做梦都没想到的事!”袁仲兴紧紧地握住穆子期的手,说了这两句话,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了。
穆子期看到穿着病号服,面色黝黑,左腿被绑着木板的袁仲兴,受到气氛的影响,眼睛也变得酸涩起来。
他快速地眨眨眼,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对方,重重地点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二郎,你的伤如何?”
他在怀里摸出一条手帕,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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