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道:“因为当年,米兰只是一个被人抛弃街头的小乞丐,数天难以吃上一粒米,本来叫‘米难’的!后来,被人贩子卖进了妓院,才叫‘米兰’。”
无欢道:“妓院?”
“不错!”老妪道:“妓院!米兰没有嫁给宫本剑藏的时候,只是一个而已!”
“其实她不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才会做的事!她十二岁的时候,就用自己的童贞找一个小饭馆的老板换了一碗白米饭!”
老妪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不想再说。
无欢静静站立在老妪身后,纹丝不动,也不开口,像是入了神一般,他相信老妪还会继续说!
老妪果然又开始继续说:“是不是很可笑?蓬莱第一美人的贞洁,就换了一碗白米饭?”
无欢道:“一点也不好笑。”
“当然不好笑!”老妪突然转过身,深深凝视着无欢的双眼,她自己的双眼里,似早已有了泪花?“每当她想起那张压在她身上不停倘着口水的脸,她就恨不得去死!”
“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为了活着,她偷,她抢,她骗,她出卖自己的身体!”
“为了活着,她做过任何她能做或不能做的事!”
“她每天都练剑!她终于在有一晚的月亮下,用一柄生了锈的三尺长剑从那饭馆老板的嘴里刺了下去!”
“被卖到妓院后,她终于不会为活着而发愁了,她每天承受着不同的男人,承受着不同的蹂躏!”
“她终于有了一种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器!”
“她终于明白,她的身体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她做任何事!她的身体,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器!”
“于是,她得到了蓬莱各大剑术的秘籍,这些剑术都是至宝,都是绝不外穿的,她却全部能得到!只要她想要,那些男人都会为她取来!”
“她知道了蓬莱最强的剑客是宫本剑藏!”
“终于有一次,在月亮下,她认识了宫本剑藏!宫本剑藏见到她,说她是月亮里走出来的!她不是人间的女人,而是月亮上圣洁的仙子!所以米兰从此就被称为月神!”
“她耗尽了心力,终于上了宫本剑藏的床。她却第一次没有从男人身上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宫本剑藏的剑法,是自创的,根本没有剑谱!”
“于是她就嫁给了宫本剑藏!只为了接近他,偷学他的剑法!”
“谁知道,她竟然怀上了宫本剑藏的孩子。”
“她就想着从此收手,她真的为宫本剑藏改变了,她从此一心一意做一个妻子!”
“终于那个孩子出世了,那个孩子就是君子幽兰!”
“在君子幽兰满月那天,宫本府热闹极了,宫本家的所有人都来了,却不是来道喜的!而是要求宫本剑藏滴血认亲!”
“宫本剑藏一怒之下,甩袖离去,他以为,宫本家族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却忘了,米兰的脸足矣让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变成猪,变成狗,变成猪后不如的qín_shòu!”
“十年后,宫本剑藏发现宫本家族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曾上过米兰的床!”
“所以米兰在有一天晚上的月亮下,死在了宫本剑藏的剑下!”
无欢的脸色已变得铁青,是愤怒?无奈?
活着,天底下最简单的事就是活着!天底下最难的事也是活着!
一个被遗弃的小女孩,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所以,为了活着,一切都可以原谅。至少,无欢已能原谅她!
可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对宫本剑藏说!”无欢脸色铁青道:“为什么不说宫本家族的人都是猪狗不如的qín_shòu?”
“她敢说吗?她能说吗?”老妪怪笑道:“第一个跑到她床上的,就是宫本剑藏的父亲!她如何说?她怎能说?说了又能如何!”
“所以,一个为了活着什么都做的人,最终还是蒙着天大的羞辱与冤屈而死?”无欢道。
“不!她怎么会死呢!她绝不会死的!”老妪疯狂怪笑道:“她要宫本家所有的人都去死!她才能死!”
无欢道:“你就是她!”
“你不是不信么?”
“我信了,谁都不信,我也要信!”无欢道:“所以你现在就找到了我?”
“是!只有你,或许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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