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烂女人,他就应该是烂男人。烂女人和烂男人结婚,不正好替世界上的好男人和好女人解决祸害?”
“你还有什么意见?你还有什么不满?”
接连五个反问句。一开始她或许的语气还是清冷寡淡的,到了最后,俨然隐隐携带了连她自己都有点闹不懂的恼意。
阮舒极轻地蹙了蹙眉。
近来情绪莫名失控的次数有点多。
很不好。
单明寒似乎被她的气势一时堵了话,但很快反应过来。毫不避讳地承认:“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
阮舒抿抿唇,听着单明寒肃着神色继续道:“可就算你不是个下贱的女人,我也觉得他为了你和家里人闹翻很不值。”
阮舒闻言只觉得好笑,方才刚在心底琢磨着要压制下来的恼意霎时又噌地起来了,冷笑:“我实话告诉你,当初逼着我结婚的人是他。如果你觉得他不值,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来找我。”
说完这个她本来就想走,可临末了还是忍不住又补充道:“单明寒,你只是他的朋友,或许你在他的人生里有一定的地位,但并代表你可以插手他自己对他人生的决定。他的家人不行,你更不行。”
*
饶娆红着眼眶,从背后圈住他的腰,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也忘不掉——”
最后一个“你”字还没说完,饶娆瞬间被一股大力甩开,毫无防备之下,她猛然往后踉跄,后背狠狠地撞上墙面。
紧接着,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脖子,饶娆顿觉自己呼吸不过来,甚至身体被往上提,只剩脚尖还勉强能够得到地。
她本能地去抓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映入眼帘的是傅令元阴寒的脸,嗓音同样冷得如冰雪:“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连一个加强语气的重音都没有,可说出话似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渗进人的骨子里一般。
饶娆禁不住颤抖,仿佛刹那间回到十多年前的某个场景。
他也是如此可怕。
不,此时的他,俨然比彼时的他,还要可怕数倍!
他手上的力道尚在不停地加大。饶娆赤红着双眸瞪着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完全被卡住了,她勉力地想要点头应承他的话,却根本做不到。
她离地的腿蹬了几下,眼珠子有点往上翻,大半的眼白。仿佛只剩最后一丢丢的气。
傅令元紧咬牙根,竭力压抑住心底的那股冲动,放开了手。
饶娆霎时如泄了气的娃娃坐到了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傅令元居高临下地睨她,眸底的阴寒半丝也未褪去:“过去一笔勾销,别妄图旧事重提。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饶娆两三秒后才得费劲地抬头看他。看到的只剩他大步离开的背影。
红着的眼睛里蓄满的水花,串珠似的蹦出。
*
阮舒稍透了两口气,才走回去。回去的时候发现众人似乎都聚集在周锐入住的套房里,里头不知在闹着什么,还挺热闹的。
她无心搭理,走向走廊的另一侧,想要回她和傅令元分到的房间。
过道里正碰上脚步匆匆的张未末:“阮总。”
“怎么了?忙什么?”阮舒瞅着她的神色,随口问。
“找到饶娆了。不过出了状况。”张未末面露凝色。“我先不和你说,得去帮她找俱乐部的医护人员拿药。”
阮舒眉眼淡静,事不关己地继续自己的脚步。
*
傅令元在楼下的大厅没有见到阮舒。打她的电话也没打通,略略在就近的地方寻了一圈,没发现人,便想到回去房间看看。
走回去的时候,也听到了众人聚集在周锐套房传出的动静。
经过门口时,他立马就被里头的人叫住了:“喂。傅三!你好磨叽啊!等你呢!”
“干什么?”傅令元走进去和他们先打声招呼,满屋子麻将机“哗哗”洗牌的声音。他笑笑,拍拍周锐的肩:“我回房间拿点东西。一会儿再过来。”
正说着,那边又有人喊:“喂!老单!焦少!你们怎么也才来?”
焦洋与单明寒并肩而入,含含糊糊解释:“有点事儿耽搁了。”
眼尖的人立马瞅见了焦洋下巴和脸颊边的两道指甲划痕。哈哈地调笑:“还有点儿事?是女人的事吧?啧啧,瞧瞧你那脸,都花了还出来晃悠。”
“不过就这么点空档的时间。你和你女朋友干完一炮了?会不会太快点了?”
几人一阵哄笑。
傅令元本只是不经意地扫去一眼,却瞬间滞了视线,冷冷地眯起了眼。
那边焦洋摸了摸下巴和脸颊。满脸的笑意,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傅令元,笑而不语。别有意味。
*
傅令元回到房间,进门便看到了阮舒脱在鞋架上的高跟鞋,和她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径直往里走。
内室的床上。被子鼓起一小团。
傅令元放下在澡房换下来的脏衣服,行至床边。
阮舒正闭着眼睛睡午觉,隐隐约约其实察觉了有人进门的动静。
感觉旁侧微微塌陷下去之后,她便被人从身后就着被子搂进怀里。
熟悉的怀抱。
熟悉的新鲜的烟草味儿。
熟悉的独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
夹杂着一丝极淡极淡的陌生的女人的香水味。
阮舒没有吭气儿,只当作自己睡着了。
傅令元也没有出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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