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芙盯着她的背影,咬咬唇。
……
她的房间门口,放了好几只大纸箱子。约莫是傅令元让栗青帮她备下的。
阮舒先拎了一只,开门走进卧室,看着蒙了一层灰的房间,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收拾起。
栗青赶来的时候,她刚把衣柜里的旧衣裳装了两个行李箱。
“阮姐。抱歉,我下午一起跟去殡仪馆了。”他行色匆匆的。
其实已经很快了。她也是临时说下班就下班了,没有提前预告。照他这速度,估计她前脚刚离开总裁办,后脚九思和二筒就通知栗青了。
“没什么可抱歉的。”阮舒淡声,“终归就是让你来帮我搬行李而已。其实有二筒就够了。不过,昨晚上开始好像就没看到十三了。”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赵十三,栗青脸上刹那间的愣怔未来得及遮掩,被她瞧了去。
“怎么?他出什么事了?”若非如此,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也不是出什么事。”栗青为她答疑,“就是犯了错,被老大处罚了。”
“什么处罚?”阮舒好奇。
“打扫屠宰场去了。”栗青嘻嘻地笑,“里头很大的,而且还有很多工具,老大规定了不许其他帮忙。所以十三有的忙,可能得明天早上才能结束。”
又是屠宰场。
这地儿的作用可真大。
既是傅令元和陆少骢的私人刑场,又能安置下岗的保镖,还能处罚犯错误的手下。
感觉这两天他的事情好像挺多的。这种情况下也要罚赵十三,想来赵十三犯的错误兴致不轻。
阮舒淡淡抿唇。
栗青依旧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屋里,问:“阮姐,哪些是需要现在搬下去的?”
阮舒指了指那两个行李箱。
“阮姐那我进来了。”栗青礼貌地打着招呼,这才走进来屋里,直奔两只行李箱,双手一拎,不多做任何停留就往外走。
阮舒也跟了出来,手里抱着只纸箱,装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物品。
栗青见状连忙道:“阮姐,你先放着,一会儿我来~”
阮舒腾出一只手,将房门带上:“不用了。一点东西而已,不重。”
“阮姐,就这样全部收拾好了?还是改天要再过来?”栗青的视线从刚关上的门缝收回。
“不用再过来。我想留下来的,都在这儿了。”
边说着,阮舒打头在前面走。
楼下客厅里,林妙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从电视机屏幕挪到她身上,目光有点复杂。
“庆嫂是辞职了?”阮舒想起来问。
“是啊,”栗青点头,“因为事情不着急,况且考虑到阮姐白天在公司一定很忙,所以我本来打算晚上再连同葬礼的进程一并汇报给阮姐你的。阮姐你倒是先问起了。”
“她另外找生计?”
“嗯。她的意思,好像是打算用这些年的积蓄,自己开个店,做点小生意。我听着挺好的,毕竟自己当老板,比给人家当佣人强。”
阮舒略略点头:“是挺好的。”
“林夫人的丧事有我和林大爷张罗,庆嫂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帮忙的,而且这些年照顾林夫人多少有感情,说不想再看着难过,所以今天早上和我交代完就走了,让我转告阮姐,感谢阮姐对她的厚待。”
栗青揶揄着笑:“庆嫂这话一听便知阮姐肯定出手大方,捣弄得我都心痒痒,想跟老大申请,以后转到阮姐手底下来工作,顶替二筒给阮姐当司机。”
“你们老大对你们不大方么?”
栗青像是刚发现自己的失言,轻轻打了打嘴:“阮姐你可千万帮我在老大面前保密。要不我也得打扫两天的屠宰场了。”
阮舒浅浅弯唇,瞥了一眼依旧远远盯着她看的林妙芙,交待栗青道:“要再麻烦你这两天抽个空,新找一个保姆来。最好是有照顾孕妇经验的。”
“阮姐客气,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随时听候差遣。找保姆的事我一定明天就给办好。”栗青一副利落又爽快的模样。
阮舒微微颔首:“那你先把这两件行李送到车上。我再进佛堂看一看。”
“好的,阮姐。”栗青应承,拎着行李箱就出去了。
阮舒也抱着纸箱,在林妙芙不明意味目光的注视下,往佛堂走。
门窗皆通透地敞开,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仿佛随着她的离世,也一夜之间彻底散去。
阮舒将纸箱暂且搁在红木桌上,走过去关好门窗,然后驾轻就熟地从佛龛的抽屉里找出剩余的檀香,扔了一片在炉子里燃。
没多久,气味便缓缓地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阮舒深深地吸了两口,站在佛像前,本想如往常那般抽三根香出来点。
思及她最近貌似没有什么罪孽可告知佛主,遂作罢。
转身。
蒲团的位置依旧是那个位置,而原本应该跪在上面看她在佛主面前装模作样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更加没了拜佛的兴致。
书架全部空了。
阮舒回到红木桌前。
她记得昨天晚上来看庄佩妤的尸体时,红木桌上铺满了誊抄有经文的纸,此时也空空如也。
“你在干什么?”林妙芙的声音冷不丁传出。
阮舒循声望去。
林妙芙不知何时打开了佛堂了门,不过止步于门口,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瞥了一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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