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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猜测,他当初之所以会给她提醒,不是源于好心,应该是源于试图挑起她和三鑫集团之间的矛盾。
而既然是能够挑起矛盾的事情,必然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啊……
心念电转地分析至此,加之正赶上头的靖沣工厂带来的莫名不安,阮舒神经一紧,内心愈发惴惴,哪里还管什么答应过傅令元尽量避开与陈青洲的私下接触。
陈青洲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阮小姐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好像原先并不感兴趣,不是么?”
阮舒不易察觉地微敛瞳仁——他在刺探。
心思飞快地转动:若稍加告知,是否会暴露什么重要信息给他,从而不利于她自己或者傅令元。
稍一合计,最终她还是选择和他迂回打太极:“陈先生如果不方便解答我的疑惑,我不勉强。”
陈青洲的手指从酒杯的杯身移至酒杯的杯脚:“若阮小姐也能够解答我的一个疑惑,我会考虑回答阮小姐的问题。”
会考虑,不就是不保证?阮舒牵了牵嘴角,借用傅令元常常挂嘴边的一个句式,道:“陈先生不妨满问问,我再看是否方便回答。”
她话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陈青洲连个停顿都不给,直接问出口:“阮小姐是不是怀孕了?”
始料未及,阮舒唇边的笑意蓦然僵住——他怎么会……
即便只是一秒钟,这样的表情也已然被他捕捉,且透露了足量的讯息。得到确认,陈青洲不由神色一肃。
自知补救不了答案,阮舒干脆也不否认,瞬间冷了脸:“看来陈先生派人跟踪我了。”
“阮小姐别误会,不是跟踪,只是关心。”陈青洲解释。
“关心?”阮舒讥嘲,“陈先生,以我们之间的敌对关系,怎么会存在‘关心’一说?还‘关心’到我的个人**上来?”
陈青洲微拧眉:“与我为敌对关系的是令元,不是阮小姐你。”
“我是他的太太,我的立场自然和他是一致的。陈先生不必与我套近乎。没有意义。”阮舒断然。
陈青洲唇边泛有笑意:“看来阮小姐对令元很信任,无条件站在他那边。”
“我和他是夫妻,我不站他那边,难道站陈先生这边么?”阮舒觉得可笑。
陈青洲像是被她堵住,一时无话,清黑的眸光中隐隐透出一丝复杂。
阮舒敏锐察觉,探不清,也不想探清,隐忍住不痛快,继而道:“我是怀孕了。劳烦陈先生特意跑来确认这件事。是认为我现在之于你的作用更大了,所以又想用我来要挟他?”
目之所及,可见餐厅门口有傅令元的手下和陈青洲的手下在相互抗衡。
都是生面孔,估计就是傅令元所说的周围还安排了其他人。并非如九思那般的贴身保镖,所以刚刚进餐厅之后,他们都只逗留于门口附近。
她转眸回来看他,不遮掩嘲弄:“这种情况下要抓我,会不会太欠考虑了?不说其他,光就这座岛上,就有无数陆小爷的保镖,陈先生确定要做这种愚蠢的事情?确定要为了我让自己身陷这座孤僻的小岛,英年早逝?”
上岛之后她便发现,陆少骢若有心,选在这里干掉陈青洲,恐怕比之前在靖沣要方便得多。陈青洲的胆子倒是大,这回竟然一起跟着来了。不过他应该没那么傻白白送死,既然敢来,想必也是做足万全的准备,就像先前在靖沣里那样吧……
“我说过,我对阮小姐没有恶意,也没有要拿阮小姐当人质威胁令元。阮小姐误会我了。”陈青洲淡定依旧,“我只是单纯地想在没有闲杂人等干扰的情况下,和阮小姐聊这么几句而已。奈何阮小姐对我心存过多的警惕,令元的那几个下属也过于风声鹤唳了。”
“既然没有要拿我当人质,我现在可以走了?”阮舒起身要走。
“阮小姐的问题,我还没给答案,阮小姐不听一听?”陈青洲叫住她。
阮舒身形一滞,侧目,哂笑:“目前这种情况,我充分怀疑陈先生的真诚,所以觉得还是我自己亲自找答案才是最可靠的。”
陈青洲笑了一下,示意她一下未动的盘子:“阮小姐不必如此,是我打扰阮小姐,我走就可以了,阮小姐继续用餐吧。”
“不用了,我饱了。”阮舒眼里带讽,撂完话径直走人。
陈青洲静静坐定于原位,盯着她的橙汁,眸底渐生暗沉。
……
出了餐厅,阮舒一路乘电梯到地面上来。
天气很好,空气里满是阳光的味道,满目的绿意帮助她的情绪缓缓恢复冷静。
这个陈青洲……
一想到他竟然连她怀孕如此**的事情都给知晓了,她就犯怄。
不过虽然刚刚她对他态度冷硬,但其实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确实没有恶意。
尤记得第一次见他,她在大雨中被车队的人围堵追赶,他冷漠地坐在车内对她的求助无动于衷,那才是真真充满杀意。
即便在靖沣的古城墙那会儿,他的本意也只打算拿她换回傅清辞,是傅令元的行为惹怒了他,他才让荣一对她下的手。
再后来的几次接触,倒多是儒雅绅士的形象,且帮了她几次,甚至令她偶生好感。
当然,她并非对他毫无隔阂,过去的仇,她都还记得。
奇怪之处便在于此,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陈青洲这样,明明已经在初次见面结下梁子之后,她还能对其扭转印象的。
就如同隐隐之中,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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