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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段时间不在公司,不是说林总亲自前往工厂顺利调停了么?”她插话。林璞就是这么跟她汇报的。
“我也不清楚林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据张婶说,林总到了工厂之后,所谓的调停,其实是拿钱堵了其他老员工的火气。只剩张叔,受了伤,不甘心,张婶胆子小,怕事情大条,所以背着张叔接受了钱,也替张叔接受了工厂的解雇。谁知道不消几天张叔突然就给没了,医院里给出的说法是当时在挣扎中脑袋可能撞哪儿了,张叔自己没有留意,其实是脑瘀血,才暴毙。”
脑瘀血暴毙?阮舒愣怔。虽说不是在工厂里死的,但追根究底是还是工厂的责任,是林氏的责任。都闹出人命了……
“阮总,”李茂犹豫着继续出口,“张叔暴毙的事情,最后林总以工伤赔偿了一大笔钱,大事化小。”
“工伤处理?”阮舒再度愣怔——她根本完全不清楚这件事。她人正被傅令元软禁在别墅里。期间公司的事情全由林承志负责。
她这一个多月,真的完全是废的……
“看来阮总很彻底地在休假……”李茂轻轻叹息。
阮舒无从解释,问:“那照片是怎么来的?”
“是张叔让自己的儿子悄儿摸去工厂偷拍的。他儿子从小就跟着张叔在厂子里长大的,对厂子里的小门小道比自己的家还要了解,所以钻到了空子。本意是想抓那几个新工人的把柄,没想到拍到了这些。他儿子当时吓得赶紧就跑回家了,回家后才发现张叔已经过世了。张婶胆子小,对张叔的死也不敢闹,上头给赔偿金他们就收着。我去靖沣的时候,正巧赶上他们要搬家离开,张叔的儿子不想把事情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所以给我看的照片。”
话音收尾之后,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阮舒也不晓得自己具体在想什么,好像很多,而且乱,想去抓,又什么都抓不住。
最后是李茂先打破凝滞:“阮总,如果没有其他事,先挂了,我还要继续工作。”
阮舒张了张口,第一下嗓子是哑的,第二下才顺利出声:“好,谢谢。其余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处理的……”
李茂没有多言,结束了语音。(
阮舒在这之后记起,她都还没问他“商业间谍”的说法是怎么回事儿。
呆怔着又坐了许久,好不容易能从椅子里站起来的时候,阮舒隐约听见自己的指骨发出咔咔脆响。待神思完全晃过来,她已下楼,站在荣一面前,虚着声儿道:“麻烦,帮我准备车子,我要马上去靖沣。”
见她整个人的状态异常,荣一根本没敢立刻应承,关心着问:“大小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要去靖沣做什么?”
阮舒没有回答,瞳仁乌漆漆的,只重复道:“帮我准备车子。”
荣一略一犹豫,点头道:“好的大小姐,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你稍等。”
阮舒坐进沙发里,从包里掏出手机,开了机,通讯录翻到傅令元号码的界面,死死地盯着,手指悬在半空,半晌呆怔。
“大小姐。”荣一很快回来,将他的手机递到她面前,“二爷让你听一下电话。”
看来是去请示陈青洲了。阮舒定了定神,收起自己的手机,接过他的手机,听筒贴到耳边:“陈青洲,我要出门。”
“荣一说你要去靖沣?”陈青洲那头不知在哪儿,风呼呼地吹,噪声很大。
搅得阮舒的心愈发烦躁:“是,我要去靖沣。立刻。马上。”
“我能方便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着要去靖沣?”
阮舒闻言唇角一哂:“一提靖沣,这么敏感的地方,你不是能猜到为什么?你不是很早之前就提醒我留意三鑫集团收购林氏的原因?”
“你……”陈青洲欲言又止,不知是想说“你终于知道了”,还是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他这样的反应,俨然又是一个验证,验证了那个猜想的真实性。阮舒顿觉手脚又冰冷了两分。
“不要去了。”陈青洲凝声,“你要去干什么?等我回去再——”
“我为什么不要去?”阮舒嗓音幽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要亲眼去看看,我林氏的工厂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陈青洲提醒:“工厂其实没有变化,原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儿,保健品的生产线照常运作。那些你想看的那些东西,不是你随随便便能看到的。”
“我是林氏的总裁。领导下工厂视察,有什么不妥?”阮舒执着。
“阮小姐,”陈青洲沉声,直截了当,“很危险。”
“你有办法。”阮舒也直接丢了肯定句。此时根本忘记了自己所主张的要和陈青洲保持距离,也根本忘记了交易原则,像是和他已经非常地熟悉,所以有点任性地直接提要求。
陈青洲沉默。
阮舒笑了笑:“没关系,我不难为陈先生。我可以自己去的。是我糊涂了,这事儿原本也不该麻烦你。”
“阮小姐……”陈青洲无奈,终是妥协,“如果你答应我,一切照我的要求配合,不要擅自行动,我就让你去。但只是让你看你想看的东西,仅此而已。其余免谈。”
“我明白……”阮舒淡淡自嘲,“我没那么傻……”
她没那么傻要跑去闹跑去声张。她确实只是想要纯粹地亲眼瞧一瞧,。用她的两只眼睛,亲眼瞧一瞧,陆家父子是如何背着她,用她苦心经营的公司做他们的毒品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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