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阳看见心桐,稍稍一愣。
“张骋伟情况不好?”她着急地追问。
“他很好。”他冷笑,脑袋里闪过刚才那个男子霸道的举止,皱起眉头,“刚才我确实有急事,来不及告诉你。所以……对不起,希望你能凉解。”
他竟然解释这一件事!她意外,他从来没有向她解释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一次也没有。
“你不会放在心上吧?”他温柔可亲,“以后高大哥不会再爽约了。”
她竭力压抑心中激动情绪,拼命地摇头,忍住涌上来的泪水。心中满房满室的鲜花和阳光在炫耀。
“那个……肖爷爷现在怎么样?”他问。
“他很好。他补助批了吗?”她想起这件事,顺便问他。
“批了。我没告诉你?”
“嗯。”她脑子飞快旋转,想从他字里行间寻找他的言外之意。
他笑笑,随口问:“你住哪里?”
“在街上租的,离医院不远。”她眼睛闪闪发亮,他关心她?
“那个人叫张骋伟吧。你怎么认识的?”他又问她。
“他是肖爷爷儿子最要好的同学,他说他是肖爷爷的小儿子。”她避重就轻。
“哦?”他意外,又问她,“了解他吗?”
“肖爷爷说他人很好。”
“人好?”高明阳差点吐血,那样的也叫人好,那法官就得失业了,“心桐,社会不是学校,做事说话都要注意,不要被用心不良的人利用。特别在工作中,一定要守住自己原则,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知道吗?”
“啊?”她莫明其妙地望着她,如坠雾里。
“你刚出门了?”她忍不住问,问得傻里傻气。
“水云脚扭伤了。”他看她一眼,淡然笑道,“好在不严重。”,
“我走了。”她说。原来是水云脚伤了。
“帮我一个忙,好吗?”他看着她。
“啊?”她目光一闪。
“有个病人情况不好,中午我走不开。水云在家不太方便,你下班后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顺便把药带给她。”
“这……”她失望透顶,她还以为有机会帮他,待在他身边,不想,他替另一个女人求她。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取下一根。
“水云不能开门,你拿这钥匙开门,下午上班时候带给心桐。”他说,并告诉她,他家住在三联饭店旁边的长雨小区。
心桐紧握钥匙,似乎握着他冰冷生硬的手,却一个劲地点头。小鸡啄米式的动作,把她无条件讨好他的心理挂上了树尖,她多么希望他能抬头,正视一眼属于她的那根树枝。可怜的女孩,她忘记了自己的非分之想同样有饽道德。
长雨小区是东海市富人区,几十万平方米花园式小区里,排列着清一色的豪华小别墅。
走进长雨小区雅致新颖的拱形门,心桐觉得自己如村姑进城,土里土气。她穿过花坛、草地和深秋季节依然顶着一片苍绿的树丛,找到了他的家。
枣红色镂空铁艺大门紧闭,她掏出钥匙,轻轻一转,随着一声“咔嚓”,她的心情莫明其妙地愉悦。
“明阳!”屋内传出娇滴滴女声。
“高主任叫我送东西来。”她大声回应。
厅内陈设简单大方,一套特大的原木沙发恬静地卧在客厅左侧,玻璃茶几,液晶电视,右侧墙壁靠放着一张长条形的桌子,颜色与沙发反差较大,竟一点也不破坏客厅整体效果。转拐处的一盆名贵君子兰,叶片深绿、厚实,像主人一样骄傲。墙壁上还挂着好几副画,她不懂那个,随便瞄了一眼。
“什么东西?”水云吃力地拄着拐杖,兴奋地从房间里出来,心桐赶忙迎上去,扶她回房。
“高主任给你开的药。”心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装得鼓鼓的方便袋,递给水云,“叫你现在就开始吃。”
“吴医生做事效力高,这么快药就送来了。”水云高兴地接过药袋,像孩子似的打开它,翻看,赞叹。
“吴医生,吴雅?”心桐望着她。
“嗯。”水云说,“不小心把脚崴了,站不起来,打电话给明阳。他把她带来了,说自己有事就急着回医院了。吴医生真是个很不错医生,检查仔细,小心,一双手柔柔的,一点也不痛。”她俊俏的脸上荡漾着梦幻般的笑容,继续说,“怪不得明阳找她来,他知道我最怕痛。”
心桐看着她丰润欲滴的桃形小嘴,一张一合,吐出一串串令她心灰意冷的语珠,心很痛。也替这个女人心痛,她知道吴雅跟高明阳之间的不清不楚吗?
心桐在高明阳家一直待到下午上班,帮助水云烧饭冼碗,端茶拿药,严然一个保姆。
钥匙拖到第二天才送去,但他不接,却说:“钥匙你先留着。水云说她跟你很谈得来,希望你再过去。”
她摇摇头,水云总是说他对她怎么好怎么好,像一根无形的鞭子不停地鞭打她的心。
“她一个人在家很寂寞。”他注视她。
“好吧!”她答应,去了,见他的机会比不去要多得多。这一只迷情的小鸟,奢望着能飞上高高的蓝天。
吃过晚饭,她去他家,他不在家,水云看到她,非常高兴。她在那里磨蹭到很晚,高明阳并未回家。水云再三挽留她住宿,她谢绝了。如果半夜他回来了,却进了水云的房间,她岂不是心碎一夜?如果第二天清早,她在他家梳洗,他不知情,身穿睡衣跑进来,与她面面相觑,那又多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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