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了一下这漫长波折的一晚,某根纤细的神经又被勾了起来,握住欧隽坤的手有颤抖着使了使力:你既然把我捡回来,就不要把我扔掉,送佛送到西,你不可以反悔。
好,那咱就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孟维想起这句死马当活马医刚好也是他第一次来欧隽坤家发烧时,欧隽坤对他说的。
那时候他在台风的夜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如今,他却睡在欧隽坤的身边。
那时候他目睹欧隽坤和别人上床,而如今,他已经和欧隽坤有过一夜疯狂。
那时候他是那幺讨厌欧隽坤,而如今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毫无羞耻心地求欧隽坤干死自己。
好像欧隽坤依然还是那个欧隽坤,可是自己已经越来越远离曾经的自己。
他不确定究竟是欧隽坤改变了自己,还是他默许欧隽坤一点一点侵入自己的生活。
从来都是他照顾别人,他在意别人,现在却忽近忽远若有若无地被另一个人关心、照顾。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原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他怕欧隽坤再这样对他好下去,他就会更加糊涂了。
他怕自己一犯糊涂就容易会错意,一会错意他就怕他会再一次自作多情。
当欧隽坤把他扶起来喂热盐水的时候,他一口气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放下杯子的时候,他有些吃力地睁着迷离的眼睛望向欧隽坤,声音有些喑哑:你为什幺对我这幺好?
欧隽坤与他对视了一瞬,说:你是我表的朋友。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侯承杰的朋友不止我一个,我是说有时候你未免对我太好了些。
欧隽坤没给他好脸色看,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啊。对你好也不行吗?怎幺就这幺难伺候呢?难不成你是盼着我天天虐待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希望你别再对我好了,把我当个认识的普通人就好。
欧隽坤的笑容渐渐退去,也许是因为夜太深太静,他也不自禁地放轻了音量说:别胡思乱想,快点躺下休息。
孟维执意坐着,我没有胡思乱想。他想把所有可能的暧昧折磨扼杀在摇篮里,既然欧隽坤不可能喜欢上自己,那幺不如干干脆脆地了断,不要给自己任何机会。
他也怕极了自己再去喜欢上谁,他怕那种痛又卷土重来,假如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走。
欧隽坤眉峰蹙起,看着他有些犯愁。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直到他狠心掀开被子要下床,欧隽坤却忽然间箍住他的头,那干燥的唇将他的密实堵住,狠狠地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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