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了,眉毛一竖,万一生起气来一个能打两个你……”
叶珈蓝:“……”
她还没见过那个病人的儿媳妇,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得皱了下眉。
“我跟你过去看看吧,前几天还有病人家属冲到肿瘤科主任办公室砸东西了……”
他的意思叶珈蓝清楚。
主任办公室都有人去闹,更别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医生了。
叶珈蓝皱眉,也知道这种事经常发生。
她这次没再拒绝,只轻轻点了下头,“你今天上午事情不多吧?”
“不多不多,才松了一个患者出院。”
“痊愈了?”
“没有,转移到精神病院了。”
“……”
男医生话密,加上两人还算熟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没几分钟就到了307。
病房的门开着,但叶珈蓝还是敲了下门:“曹女士的家属对吗?”
病人第一天入院的时候,叶珈蓝是见过她家属一面的。
当时来的就是她的儿子,长得人高马壮,看起来格外敦厚老实。
这会儿男人就在站在病房里,比前几个月来的时候似乎沧桑了一些。
他绕着病床已经转了几分钟,直到听到有人说话才停下来,他转头看向门口,脸色不大好:“是是是……医生,我妈她……”
还没问完,旁边女人就咳了一声。
她也不说话,就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嘴角下耷,眼角皱纹很深。
叶珈蓝视线转开。
老人还躺在床上睡着,为了不吵醒她,叶珈蓝把声音放轻了些:“方便出来说话吗?”
女人立刻给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欲言又止半晌,最后还是拖着步子出了病房。
叶珈蓝把门关上,她头还没转回来,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了里面一眼,“您母亲今天早上爬到了十七楼走廊的窗户上……”
她没把话说全。
但是男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这么大的事,发生的时候医院就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叶珈蓝刚才给他打的那通,已经不知道是今天接到的第几通了。
男人摸了根烟出来,打火机还没找到,就又听见对面女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医院禁止吸烟。”
他只得又把烟收了回去。
大概是无法发泄苦闷,他眉头皱的越发深,在病房门口焦躁地踱起步来。
叶珈蓝脸色还没恢复过来,但他眼神亮的吓人:“这位先生,您的妻子昨天好像来看过病人。”
她仔细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看着他像是咬了牙,侧脸咬肌明显凸起半分,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叶珈蓝声音微微一顿,“医院早上人少,要不是十七楼有个孕妇不舒服,可能根本没人发现您母亲要跳楼。”
她没力气,所以把每个字都说的极慢。
越是慢,越是一把刀子,在男人的身上一刀刀地凌迟。
男人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病房门就突然被人打开,女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他,然后又看向叶珈蓝:“医生,我们把病人送到医院就是为了治病的,你们现在不仅没把我婆婆的病给治好,反倒把她治得要跳楼,你们的医院开着就是为了草菅人命的吗?”
叶珈蓝皱眉。
女人来势汹汹,当真应了同事那句“看着就很凶”。
她尚且还能沉得住气,但是一起跟过来的男同事看不过去了,语气也强硬起来:“这位大姐你怎么说话的?精神类疾病是说能治好就能治好的吗?再说了,要不是因为你昨天来医院不知道跟病人说了什么鬼话,她现在能这样?”
女人哼了一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看我婆婆都不让看了是吗?你们医院是强盗吗?”
“你们医院治不好病人,还收这么高德文住院治疗费用干什么?”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老公,“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替我说两句话?”
男人沉默不语。
叶珈蓝注意到,他已经第五次去摸装烟的口袋了。
明显是举棋不定。
事情的走向突然就诡异起来。
突然闹自杀的精神病人,态度截然不同的夫妻两个人,以及女人出来后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往他们医院不干实事乱收费迫害病人上引导。
叶珈蓝眉头皱了又皱,就走神几分钟的时间,这俩人已经吵了起来——
女人指着男同事的鼻子骂着医院,骂了几句还嫌不过瘾,还要伸手去抓他的脸;后者反应敏捷,立刻利落地后退了几步,“嫌我们医院治得不好你们去别的医院啊,看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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