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走到了哪里?进来前我看了下,县衙附近没有山。”
“县衙附近是没有,可魏山县是以魏山具名,这里也未必就只有一座魏山,等出去就知道了,我们去看看人都去了哪里。”
因为燃着灯,两人的动作都小心了许多,尽挑着暗处走。
“感觉像是将一座山都掏空了,要不是房子太破了些,道路又太不像样,这里真像是个地下村落。”
将如初的感叹听在耳里,祁佑的心神都放松了些,“我听到声音了,就在前头。”
功力果然是比她要深,华如初撇嘴,跟上。
路是一直往下的,坡度不是特别大,但是一直都是那么一个斜度。
走得远了,不知道到了一个怎样的深度。
“啪!动作快点。”
隐隐的,声音传来,华如初脚步一顿,这是鞭子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而被打之人连惨叫都没有,只是闷哼了下,要不是她功力还算不错,这个声音怕是都听不到。
这不合常理。
除非,他们是觉得连叫痛都觉得浪费力气。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便不可抑制,华如初加快脚步往里走,功力提至最高,一闪身就是老远。
祁佑赶紧跟上去。
越往前走,听到的响动越大,敲在石头上的锵鸣声,吆喝声,鞭子甩在空处的刷刷声,甚至还有锁链拖在地上走的声音。
再加上趾高气扬的监工,备受压迫的劳力拼凑在一起,宛如一幅地狱景象。
华如初静静看着,没有气怒,没有表情。冷冷的看着眼前所见的景象。
祁佑抓住她握得过紧的拳头,一根根手指头掰开,交握在掌心。
他见过比这更甚的场面,所以虽然也震惊,却不会失态。
盛世下尚掩盖着无边黑暗,更何况现在的南朝离盛世还有一点距离。
两人什么都没做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原本所有的打算都按捺了下来。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除非他们有把握一下就将所有人都救出去。
可,他们不熟悉这里。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还藏了多少人在这被挖得七零八落的地方,更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另一条路通向外面,只要走脱一人,这里都会马上被掩埋。清去一切痕迹。
哪怕明知道那些人需要他们的解救,他们也不能。
一路无言。
回到客栈,华如初把除了陈坚之外的人都叫进了自己屋子。
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临了道:“这事,绝对不是一个县令有胆子吃下来的,兖州州牧肯定是他的保住伞,至于上面是不是还有人……祁佑。你怎么看?”
“你怀疑二皇子?”
“就算二皇子不知,文家未必不知。”华如初冷笑,“现在天下是姓闻,文家未必就没有让天下换个姓的打算。一座银山不算什么,你又怎知他们手里只有这一座?”
祁佑眉头都抖了抖,“如果真是如此,二皇子和文家必定心生嫌隙。为了大位现在不能撕破脸,可肯定离心。”
“那就透个消息给二皇子。让二皇子和文家狗咬狗去,他们要真是铁板一块才坏事。”
祁佑点头,“云书明天一早就和陈坚离开,我们慢一步出城,马车上再养上一天,若是后头有追兵正好解决掉,后天,我们骑马回太原。”
“好。”华如初马上接口应下,转头看向另外几人,“都听到了?大家都做好准备,云书,你带着陈坚速度应该没我们快,一路上你都留下记号,我们估计能赶上来。”
“是。”有小姐随后跟来,云书心下大安,做生意她不怕,可这是朝堂大事,哪个女人有这个资格参与进来?她虽然觉得兴奋,却也觉得底气不足。
可有小姐就不一样了,小姐虽然也是女子,但在她心里,小姐就是万能的,没有她不会的东西,就算是国家大事又有什么?
“晴好,你能不能承受住快马奔驰?若是不行,我让冬菲留下照顾你,你们坐马车回去。”
晴好连连摇头,一脸愧疚,“小姐,您不用顾忌婢子,婢子能行的,若是因为婢子一个人误了大事,那婢子就罪过大了。”
“那好,一路上让大家轮流带着你,我们尽量赶一赶。”
“是。”
“行了,现在还有点时间,都去歇着吧,接下来几天怕是没这么好的事,咱们要星夜赶路,趁着还有床可睡,都珍惜着点。”
最后一句逗笑了几个丫头,原本凝结的气氛也散了些,纷纷行礼退去。
揉了揉眉心,想着是否还有事情漏了,祁佑上前拉着她走到床边,替她散了头发解了外衫,“先歇着,其他事不急。”
次日,才到城门初开的时辰门内就排起了长队,云书和陈坚各自做了伪装,牵着马跟在一众要出门的人身后。
出城比进城要容易许多,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放行了。
城门士兵会对老实巴交的百姓不客气,可对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向来是不招惹的。
南朝的书生出行都是骑马的,陈坚的骑术不弱,翻身上马,陈坚忍不住深深看了城门外那些一脸悲苦的老乡一眼,一夹马腹朝前头的云书追去。
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光明正大的,而不是如离开般连脸都不敢露。
华如初等人离开得就自在从容了许多,用了早饭,还慢悠悠的在大堂喝了壶茶才去结帐。
夏言和翠凝各自将马车牵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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