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文渊阁中,三人相对而坐。
闻昱丹刚下朝回来,一身杏黄色朝服都还没有换。
“你夫人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是。”
莫问心下是更佩服华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可能出错,可她和平时一样,让人连联想的方向都没有。
就是殿下,这会恐怕都觉得头疼了吧。
他在等着华氏提出要求来,他再酌量满足,可人家压根提都不提……
看向和往常无异的原及,莫问有些羡慕他了,听话温柔的女子易得,华氏那样的却难寻,偏原及就有那个命拥有。
不知道当时那些对这场赐婚避之唯恐不及的世家子们知道华氏是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后,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从昨儿至今,事情……应该都传开了吧。
“她什么都不说才麻烦,莫先生,你怎么看。”
莫问抬眼,脸上笑意清浅,“华氏如此臣倒是能理解,她虽是华家女,现在却也是祁家妇,原及是您的左膀右臂,祁家更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党,以她的聪明自然不会做让原及为难,对祁家有害的事,只是……这样的事不可再有,一个人不得不如何做和心甘情愿如何做完全是两回事,之前她为了原及可以毫不犹豫的让出两条财路,可见她对现如今的局势极为清楚,深知您好了原及才能好的道理,可若是她什么都不做,我们有些事该如何做还得如何做,只是手里紧巴些,考量得也要多一些。现如今不管做什么都要松泛许多,事情也能顾得更周全,就是出点什么意外岔子也不用着急上火,手里有余钱总能补救,殿下,臣觉得咱们应该记华氏的好。”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所以才着急想弥补她一番。”闻昱丹曲指敲了敲桌子,看向祁佑,“原及。那是你的夫人,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祁佑牢牢记着今日出门时如初交待他不要多言的话,摇头道:“就因为那是臣的夫人,臣才什么都不能说。”
闻昱丹能在众狼环伺之下还保住他的太子之位自有他的独到之处,对于收买人心尤其有一套。对祁佑虽然要多上两分真心实意,却也免不了君臣之别。
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就算口里不说,华氏心里只怕也不舒服,对你恐怕也有了成见,这几天你每日都提前一些回去,好好陪陪她。仔细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但凡我能找来我都绝不含糊,对了,昨日听她说江大夫和她的丫头马上要成亲。你可知是哪天?”
“这月十八。”
“那便只有几天了,那天你休沐,让你夫人高兴高兴。”
“是。”
想到那个很有两手的江大夫,闻昱丹就想到了半死不活的文兴杰。转头问莫问,“文兴杰那边还没什么进展?”
“是。今日一早臣便问过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莫问眉头紧攒,“臣在医理上虽是外行,但也知道这么拖下去对文兴杰不利,江大夫那里又……您看是不是再去访访其他大夫?”
“太原城中的大夫不能请,文家在太原城中经营多年,谁也不知道哪里会有他们的眼线,要是文家知道文兴杰没死,只怕会不顾一切将事情闹大,到时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文兴杰可是父皇亲口说死了的人。”
好好一桩事现在成了这样,闻昱丹心里大恨,“你们都查清楚没有,本宫麾下的随扈是不是都是那般蛮横仗势欺人之流?”
“殿下多虑了,这样的人是有,但也绝不可能是全部,您昨日发作了那么些人,一个个皮开肉绽就剩一口气吊着了,他们明白了您的态度,以后自然没人再敢如此。”
莫问的话让祁佑不甚赞同,“这样的震慑效用不会长久,还是要多些规矩束缚住他们才行,其他府里的人如何嚣张跋扈都没事,可您是储君,不能让人在这上面挑了理来。”
忆起今日父皇对他的敲打,闻昱丹点头,“是如此,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以后这些人也交由你管了,不要管对方是谁谁谁,和本宫或者太子妃有何关系,犯了你定的规矩就狠狠的罚,死不悔改的,杖一百,丢出去。”
“是。”
莫问脸上依旧带着浅笑,一点也没有要争权的意思。
原及身手好,能管得住那些人,交到他手里合适。
他已经习惯殿下将这方面的力量交给原及了。
这是殿下对原及的信任,无人可及的信任。
祁佑不是没有私心的,昨日那些得罪了如初的人他都记着了,落到他手里,他能光明正大的让他脱一层皮给如初出气。
就算她不知道。
记起如初昨日在别院时说的话,道:“江大夫当时将一些注意事项留下来时还提到了几味药材,药性虽然烈了些,却能将文兴杰体内的余毒逼出来,只要清了余毒,文兴杰定能醒来,可这么些天过去了,江大夫猜测段太医几人并没有用那几味药材,他们在宫中侍候各宫贵人,习惯了以稳妥为上,没敢用那几味药,才让文兴杰的情况恶化,再这么下去,文兴杰性命难保。”
闻昱丹脸色很不好看,换成谁脸色只怕也好不起来,“莫问,你亲自去一趟,问问他们到底是本宫找不到他们要的药材还是他们根本不会医术,要是治不好文兴杰,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是。”
“原及,你能不能和你夫人再说说,将江大夫借给我们?我实在是信不过那些庸医了。”
祁佑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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