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昱丹看着那道伤口眉峰蹙起。
他身手欠佳,这一刀本该是落到他身上的,原及替他挨了这一下。
养了一段日子新肉都长起来了,前几天营地被围,祁佑和人动手时伤口裂开,伤势加重了许多。
要说原及身上那些伤,多半是为他受的。
这次又落魄至此。
跟了他这么个主子,原及时运真不好。
“殿下,帐篷……”
“让你夫人先住着吧,这一路,怕是吃大苦头了。”
落胎有多痛他无从体会,却是亲眼见过的。
对华氏,他由衷的佩服。
“谢殿下。”
就着微弱的光线,江雨将他的伤口清理干净,化脓的地方挑破将脓挤出来,祁佑吭都没吭一声,硬生生抗下来。
一众小姑娘不敢直视姑爷赤着的上身,云书将她们各自安排开来,做饭的,收拾的,去外面巡山的,总有事做。
“我们最近都吃的山里找来的东西,剩下的干粮不多了。”被几个俏生生的姑娘包围住,伙夫黝黑的脸都能看出那抹红来,“你们人也不多,这些粗活我来做就好。”
厨房一直就是春玉的地盘,这时候便上前道:“我们本就是侍候人的,什么活不会干,大哥,我们也不敢抢您的地盘,只是这个时辰你们怕是都用过饭了,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还让您来负责我们的吃喝,再说小姐和姑爷都是伤患,我们想着法子都得给他们准备些精细的吃食,请大哥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我去给你们拿两口锅来。有口小的正好能给祁偏将和他夫人做吃的。”
“哎,多谢您了,我帮您去拿。”
闻昱丹有太多事想问,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等等,虽然华氏的人都能干,可要说最精明的,还得属华氏。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温暖熟悉的怀抱让华如初依恋的又往里靠了靠。
只有曾经失去过,人才能体会到失而复得的那种幸福感让人有多满足。
平时觉得不在意的。也只有在经历失去后才懂得原来自己那般在乎。
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
浮萍般的人生才算有了一个可落脚的地方。
祁佑早就醒来,换成平时这个时辰已经操练士兵好一阵了。
可这会,他只恨不得能在这床上天荒地老,没有那些烦心事。只有他们夫妻两人。
“我一路都在担心过来只赶得及替你收尸。”
“我说了一定会活着回去的。”突然觉得胸口凉凉的,这是……
忙将人从怀里拉出来,看着那满脸的泪水,祁佑只觉得心尖都疼了,满心却又有种肿胀的满足感。
如初在为他哭!
从没流过眼泪的如初为他掉眼泪了!
不用如初说任何话,他也知道了在如初心里他有多重要。
双手捧起她的头,祁佑珍惜无比的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净。那虔诚的模样像是在做一件最神圣的事。
华如初也被自己的眼泪吓呆了,她,她,她有眼泪了!
咸咸的。是眼泪的味道!
活了十八年,她这辈子才尝到了眼泪的滋味。
“对不起,让你担心,害你受这么大累!如初。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想起他出征后祁老太爷的所作所为,华如初觉得万分委屈。像是打开了哪个开关,眼泪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老太爷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你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祁家,可他呢?明知道你出了事,他却能不管你的死活,还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你要真死在战场上了,他以为祁家能再出一个祁佑?”
这是在告状!明晃晃的。
华如初一清醒过来就见缝插针的实行她的计划,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是傻子。
祁佑和祁家人做了那么多年家人,哪会不知道他们的嘴脸是怎样的。
他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和他们去计较。
可是,他们不该那般对待如初。
——不止如初护短,她的人更是护她护得紧。
他去找云书时,那几个大丫头显然早就在等着他开口,根本不用他问得仔细,她们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来。
那些难听话居然也全部转述了,可见她们有多想给她们小姐出这口气。
祁家对他的薄情他不是不伤心的。
可相比较,他们对如初的刻薄无情更让他难堪又恼怒。
他出征在外,他的媳妇怀着身孕在家,祁家不善待她也就罢了,她有的是人侍候,可他们却将她赶出了祁家。
祖父真认为他离不得祁家吗?
没有等到祁佑的回话,华如初也有些生气了,人要是没有孝心枉为人,可是一个人要是愚孝她就真的看不上眼了。
她原本以为祁佑不是个愚孝的人,只是不想和祁家人计较罢了,难道是她想错了?
挣扎着想抬头和祁佑说道说道,就听祁佑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呢?那么过份,你怎么忍得了?”
华如初沉默了一会,“我当时只想你安然无恙,其他的哪还来得及计较,不过我小心眼,心里记着呢,有的是秋后算帐的时候。”
“恩,我们秋后算帐。”
听着像是打趣的话,华如初不满他太过敷衍,又道:“我将你放在我那里的箱子给他们了,不过我从里面拿了一张房契出来,银票只给他们留了三张千两的,后来想想真是后悔死了,我干嘛要给他们那么多,那么没良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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