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起来。
这时,我才想起他并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诶,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不死心,“今天晚上让我请客好不好?”
他没有再侧头看我,却十分干脆地答道:
“不好。”
……
其实我并没有真的去过伦敦的这家兰州拉面馆,不过是听我师姐说,连她的西班牙男朋友都觉得很好吃。本来还想着要先查一查位置,不想石越卿倒是轻车熟路一般,顺顺当当地就将车子开到了面馆门口。
晚上的时候客人已经不多,他选了靠窗边的安静位置,向右一望就能看到行人如织的街道。
我们坐下以后,菜单很快就上来。他低头去看菜单,我却一直望着他。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注视,他从菜单上挪开目光,抬起眼睛也望着我。
“怎么了?小满?”他问。
我摇摇头。
“倒也没怎么,就是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他的眼睛那样专注,像是含着一种蛊,诱惑着我继续说下去,“一直以为你是个富家大公子,和岳溪那样的千金大小姐青梅竹马,却没想到你也会到这样的小面馆吃饭。”
他将菜单放下来,眼睛里含着笑意。
“跟你说过,我学生时代很穷的,还是不信吗?”
我想了想,“你让我请,我就信你。”
他立刻改口,“现在还是比较宽裕的。”
“就不怕我从此以后赖上你,天天烦你,让你包了我的饭钱?”我怕这个威胁不够,末了又加上一句,“我可是很能吃的。”
他笑起来,眉毛都在微微颤动,但眸子里却深深的,让我挪不开目光去。
“那我求之不得。”
我一愣,刚想要再说些什么,服务员小姑娘走上来点单。我一直在同他说话,没有看菜单,这个时候才赶忙低头。
他点了一碗简单的兰州拉面,我也一样。点完面之后我继续翻找菜单,却越找越皱眉。服务员小姑娘看我将菜单翻来翻去,忍不住问我,“您找什么呢?”
我问:“你们这里怎么没有茶叶蛋?”
她困惑地摇头否认,我只好作罢,有些失望地将菜单还了回去。
服务生刚刚走,他就挑眉看我,“你经常吃拉面?要的东西还挺全的。”
我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那是自然,我从小吃着拉面长大的,大连城里的拉面馆几乎都跟我爹吃了个遍。”我将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我可以在五分钟之内,连面带汤一点不剩。”
他惊讶道:“这么厉害?”
服务生将餐具拿过来,我将它们一一摆好,递给他一双筷子,“我爹吃得快,吃完就丢下我去门口抽烟。我一个人吃多无趣啊,所以时间一长就练出来了。”
石越卿拿起杯子帮我倒了一杯水,“所以是你父亲把你带大的?”
“嗯,”我点点头,“我小时候我妈挺忙的,我爹那会儿倒没工作。”
“那也是你父亲带你去学琴的?”
“是啊,他脾气暴,在琴行里练琴,我不听话到处跑,他将我抓进屋子就是一顿狠揍,”我侧头想了想,忍不住笑起来,“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啊,我记得那时候我嚎啕大哭,整个琴行里没有不认识我的人。最后前台的阿姨犹豫半天,敲敲琴房的门说,家长,您别这么激动,有事好商量啊。”
我模仿着那个阿姨忧心忡忡的语气,神态俏皮,将他逗笑起来。
“还以为你从小就是乖孩子。”他说。
我也笑起来,“人不可貌相嘛。”
正说着,两碗面一前一后地上桌,香气四溢,直直地钻进我的鼻腔。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起这些,我竟觉得鼻头微微发酸。
石越卿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沉默。他先是拿起筷子捞了捞面,然后放下筷子望着我。拉面汤汁的热气扑面而来,令我觉得他的眼睛里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有点想家了?”
我吸吸鼻子,承认道:“嗯,有一点。”
“那暑假为什么不回家?”
他这句话脱口而出,像是在说一件知道很久的事实。我却一怔,从不记得我有跟石越卿提过自己暑假没有回家,他怎么知道的?
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暑假没回家啊?好像没有跟你提过?”
他拿起筷子又捞了一下面,没有看我,“小溪说她认识了一个同校的学姐,暑假没有回家,我猜应该是你。”
“哦,”我应了一声,接着嘟起嘴抱怨道,“岳溪这家伙怎么到处说我是她学姐啊,我年轻着呢。”
他饶有兴趣地看我,“确实,看上去好像未成年。”
“才没有!”我声辩,“我大一刚来伦敦的时候就十八了,今年都十九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小瞧了你。”略一停顿,又问,“超市卖酒的人不会问你要id吗?”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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