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羿在上海租界内再也找不到一名日本人的时候,他知道是时候收手了,不仅是因为没有了目标,而是其他七国连同清政府也参与到这个事件当中来。徐羿还是个人,不是神,他不能,也不想与这些强大的势力作对,他现在只想带着两个婴儿,隐居起来,了此残生。
临走之前,徐羿还要去带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福伯。因为他知道,十天一过,他就会几乎全身瘫痪,这还是因为他在日本人那里找到了噬骨蚀精毒解药的缘故,否则,他只会去找精武门了却后世罢了。
晚上,徐羿悄悄地来到了精武门,等在了师父霍元甲的房间里,没有惊动其他人。一来,徐羿不想看到生离死别的场景,二来,精武门人多口杂,他的行踪一旦暴露不仅他有生命危险,精武门也要受到牵连。
大概晚上七八点左右,福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霍元甲走进了徐羿所在的房间。
当福伯点燃油灯之后,赫然发现一个人影伫立在房间内,吓得他就要大叫出声。徐羿眼疾手快,一把所捂住了他的嘴吧,而一旁的霍元甲,袖里藏棍,就要击在徐羿的心口要穴。
当霍元甲看到徐羿那还不算完全认不出的残缺面庞,终于认出了他来,棍子也收了回去,口中更是安慰福伯道:“福伯不用害怕,是纪宁,他不会害咱们的。”
听了霍元甲的话,原本挣扎的福伯,这才消停下来,徐羿也顺势放开了他。
当福伯转过身来,看到徐羿那凄惨的样子时,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呜咽出声。再看霍元甲已经是虎目含泪,嘴唇抽搐,一时说不出话来。
终于,还是徐羿从那种悲伤的气氛中回过神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写道:“师父,福伯,此次前来是来辞行的!”
“果然,那些日本人都是你杀的吧。”霍元甲见徐羿写要离开,出言看似询问,实是肯定道。
“是”,徐羿在纸上写道,“此来,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师父与福伯同意。”
“什么事,说吧。”霍元甲抹了抹眼角,沙哑地道,旁边的福伯也是连连点头。
“我那落入日本人手中的苦命儿女,我救回了女儿,儿子遇害,同时救回了一名无辜的婴儿,希望带着他们隐居避世,同时抚养他们成人。”徐羿顿了顿笔,继续写道,“然而,我却是中了暗算,四天后,将陷入瘫痪,无法再照顾自己,更不用谈照顾两小,特此请福伯随我而去,了此残生。”
“我愿意的,少爷,您就让我去吧,老奴不能再伺候您了,您要多保重,万幸农少爷去接了月慈夫人回来,老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霍元甲还没说话,福伯就主动请缨,并跪在了霍元甲的轮椅前。
“唉,福伯,您这说的哪里话,我可从来没把您当过下人,您在霍府已经几十年了,现在年纪也60多了,怎么还能让您去吃苦呢?”霍元甲扶着福伯,不让他跪下去,和气地说着,说完,又对徐羿道:“阿宁啊,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呢,精武门这么多人,不怕没人照顾你们的?”
“唉,师父有所不知,精武门人多眼杂,两个婴儿要抚养,太扎眼了,要是让人传出去,我还活着,那恐怕要出大麻烦。到时候,我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您这边也不能时时在身边,我怕经不起日本人的惦记啊。”徐羿面色愁苦地提笔写道。
“唉,你说得不无道理,然,福伯已经年迈,恐惊不起长途折腾,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是福伯在照顾霍府一家上下,我不忍心让他年老还不得善终。”霍元甲沉思了一下,还是不同意,过了一会,又说道:“要不,我让振声、或者果夫去照顾你们吧。”
“使不得啊,师父,福伯消失,还有各种理由搪塞,甚至可以编造他已经过世的假象”,写到这里,徐羿歉意的向福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写道:“若然振声他们突然消失,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说不定还会给精武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福伯,您还要辛苦后半生,我们都对不起您啊!”霍元甲想想也是如此,只是歉意地看着福伯愧疚道。
“无妨,少爷,小宁,这些都是老奴愿意的,老奴定会坚持到两个小孩长大成人的。”福伯摆摆手,语气坚定地道。
三天后,蜀中徐羿原来与何燕琴隐居的小院中,一老一残坐在一起,正安静地吃着晚饭。这两人赫然就是徐羿与福伯,算算时间,徐羿爆发的生命潜能就要过去,身体的负面影响即将来临。
吃过晚饭,徐羿亲自收拾好碗筷,正感受着身体还能操控的最后时刻,是那么美好,那么让人无法割舍。
当徐羿把最后一个碗洗完,正要放到壁橱当中去时,只感觉身体痉挛、气血亏空,全身上下如有万要细针刺扎,更有万蚁噬心之苦处。徐羿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身体不能动弹半分,碗也摔在地上,滚到了一旁。
房门处看着徐羿动作的福伯,一见徐羿倒地,惊呼一声,小跑过来,扶起徐羿,眼睛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也预示着徐羿卧病在床的后半生开始了。
徐羿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上海的第三天,精武门收到了一名男婴,正是徐羿的儿子纪英雄。何燕琴发现春野樱与日本人有联系之后,从后门悄悄地托人把孩子送到了十里外的一间寺院,并说明在精武门安然无恙时才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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