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如花听了白了宝玉一眼撒娇道:「哼,你们爷们儿都这么口是心非,方才还
一口口答应晚上陪我们姊妹,这么一会子便又想着那没上台的人,诗词歌赋算什
么?我们姊妹也会的。」
宝玉听了不免惊奇,因问道:「哦?原来二位姐姐也是才女?小道要请教
了。」
如花笑道:「好,我们姊妹就给甄爷连诗一首。」
宝玉笑道:「洗耳恭听。」
如花清了清嗓子,吟道:「窗前明月光」
宝玉不禁好笑,心道:「原来只是会几首先人脍炙人口的诗句罢了。不知太
白先生这名句在这等女儿家口中吟诵可是玷污了?」
正乱想着,听如花又道:「地上鞋两双!。」念罢朝似玉努努嘴。似玉接着
念到:「举头亲小鸟,低头吃香蕉。」
宝玉再忍不住,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二女也都陪着笑道:「让甄爷见笑了,
来,我们姊妹再敬你一杯。」
宝玉又吃了一杯,笑问道:「你们一对佳人这般姿色,又有好学问,怎的却
沦落到烟花柳巷?」
似玉道:「甄爷好生奇怪,别的公子哥儿来这里都是恣意取乐,竟没几个问
人家身世的。」
宝玉道:「我只看着你们两个在这里每日逢迎那些臭男人,觉得可惜罢了。
」
似玉道:「也没什么,横竖左不过小时候家里穷,养不起这许多孩儿,父母
无奈便将我换几两银子使用罢了。」
宝玉叹道:「好个可怜的人儿。」
似玉苦笑道:「这有什么可怜?如今不也挺好?每日歌舞升平,有衣穿,有
酒吃,总强过在父母身边活活饿死的好些,甄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言
罢一笑,听起来却甚是苦涩。
宝玉无言以对,又问如花道:「如花姐姐呢?」
如花此刻正低头不语,听宝玉如此问方幽幽道:「横竖和似玉妹妹差不多罢
了。我倒比她还好些。早先曾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妾,倒也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后
来相公死了,家道没落,再养不起这些人,大太太无法只得将我卖了出来,还说
这些做什么……」
宝玉只觉二人都是可怜,又触动了自己的心弦,心想着自己家里可不就是家
道没落?众姊妹生死未卜,宁国府那头女眷若不是冯紫英拼力,只怕多数女子下
场便要和眼前这对姊妹一般下场了。想着想着不觉落下泪来。
如花不知宝玉心事,只道是他听了二人身世可怜,遂强笑道:「甄爷,都是
我们姊妹不好,爷是来乐子的,倒是我们坏了爷雅兴了,我们再给爷吟诗一首
可好?」
正说着,忽听那龟公喊道:「哟,官爷,您来了,赶紧里边儿请。」宝玉一
惊,用余光一扫,正是孙绍祖走了进来,忙转过身去抱住了如花,将头脸都埋在
了如花的玉颈之间。惹得如花一阵媚笑。
却说孙绍祖听了龟公一番吹嘘早等不及,率众人客栈安排妥当了,又亲自囚
禁好了凤姐,便邀贾雨村同往,贾雨村婉言拒绝,孙绍祖也不强请,只带了两个
随从便又回至品翠楼,一进门便道:「爷的座位是哪个?」
龟公笑道:「早给大爷留好了,您里边请。」说着将三人引至台下一桌上坐
了。
宝玉这才敢偷看,只见孙绍祖正对着台子坐着,后背正好对着自己。刚要多
看两眼,似玉却环住了宝玉的脖子道:「甄爷,刚才还害羞呢,怎么两杯酒下肚
便这般猴儿急了?你只和如花姐姐亲近,我是不依的,似玉也要吗。」宝玉无法
,只得笑着也在似玉的脸香了一口。
又过了一会子,一个肥胖的中年妇人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新朋
旧友,各位大爷公子,今夜光临品翠楼,不胜荣幸。」说罢屈膝一礼。
台下早有人等得不耐烦了,一人喊道:「赵妈妈,莫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快快将今年花魁请出来给我们看看新鲜是正经!」
妇人笑道:「钱员外,哪年都少不得您老的。小红可好?」这才又朝台下道
:「诸位爷,今年这花魁可不是我老婆子吹嘘,更胜过往年不知多少倍,不单是
相貌万里挑一,其他不论言行举止、针织女工、诗词歌赋,丝竹歌舞,更是无不
精通的。」
台下人听了都轰然,有些只当这老鸨吹嘘,但更有人不由等不住了。老鸨又
吹嘘了一会子,方道:「好了,我这老莫咔嚓眼的也不在这里聒噪了,下面请我
们品翠楼本年花魁,争春小姐。」
顿时掌声一片。众人都扯着脖子往太后头望去,连宝玉也不由伸长了脖子,
想看看这老鸨口中如此个佳人究竟是何等一番风韵。又过了一会子,果然见后门
大红门帘一挑,一个绿衣服的丫头搀扶着一个红衣女子方出来。那女子怀中抱着
一张古琴,在丫头搀扶下一步步低着头上台来,来至中间,方抬起头来,扫了一
眼台下众人。只见她一头秀发精心梳理,油光可鉴。一张瓜子脸上两道柳叶弯眉
,下面一双秋波般的明眸,直挺秀气的鼻子下面一点樱桃小口,虽略施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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