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一分子,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八十年代的中国,就象一辆老旧的火车刚换上新的发动器,用四百码跑在在破旧的轨道上。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在叮当作响,什么都要更新换代,包括法律也包括这个社会运行着的约定俗成的规则。但在没有换代之前,只能继续忍受。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她目前只有八岁,想要实施却是真的不容易。可是如果事情真的没有办法挽回,她也只能勉力试试。
“村长,你们家有人找。”村里人大咧咧推开院门进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来的这么快?”司丰年只当是为了龙湾树来的人,赶紧站起来走了出去。
村民已经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头,司丰年一时摸不着头脑,镇里的干部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也没有长这样的啊。小的那个就更离谱了,谁家出来办事还带着个半大的孩子啊。
“请问这是司雨侬家吗?”小孩子反倒先开口说了话。
司爱华和其他人跟在后头,司爱华盯了半天才迟疑道:“你不是县里大院住着的孩子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咱们家已经不做蛋糕了。”
司雨侬是最后出来的,扒开大家的胳膊,露出一张小脸,眨巴眨巴大眼睛,“夏慕桑,你找我?”
听说是自家孩子的同学,大人们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司爱华留下来待客,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夏慕桑被迎进堂屋,村民见确实是他们家认得的人,也打了声招呼离开。
而跟着夏慕桑身后的,是个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灰扑扑的蓝色中山装,蹬着一双看不出颜色的白色回力鞋。这鞋在这个时候可不便宜,一双鞋差不多要普通人大半个月的工资,穿的人也是小心伺候着,每天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鞋擦灰扑粉,不然咋出去炫耀呢。
把一双等价于后世背个奢侈品包包的鞋子穿成这个埋汰样的,还真是少见。至少在他们这种小地方,是没有的。
这也让司雨侬对这个人的身份好奇起来,夏慕桑今天中途离开,是不是就和这个人有关呢?可是带他来龙头村找自己,到底又是什么用意。反正,总不可能是因为蛋糕来的。
“快坐吧,我给你们倒水去。”司爱华招呼人坐下,便要去厨房。
“不急不急,我们就是为了龙湾树来的。”小年轻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司爱华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不是相貌凶猛的人,但脸色一沉的模样,也极是难看。
小年轻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夏慕桑也不知道,但他还是开了口,“这位是我爷爷的学生,叫林英。”
“你爷爷的学生?”司雨侬若有所悟,但还是不够明白。
司大娘从厨房里端了水进来,家里之前做蛋糕买的白糖还有剩,每个碗里搁了一勺子。一进来,就看到司爱华脸色不对。
“他们也是为了龙湾树来的。”
司大娘一听,也跟着坐下了,“到底咋回事?”一改之前老太太的慈详,声音里带上了厉色。
夏慕桑立刻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怕是他们把自己和那些人当成一伙的了,赶紧解释道:“我爷爷是农大的教授,我看到司雨侬同学画的龙湾树,觉得很像曾经在书里见过的一种树种,就用加急的方式寄给他看一看。”
小年轻赶紧点头,“是的,我是农大的学生,是夏教授的弟子。夏教授说这是个大发现,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安排,让我先过来看看实物。”
解释清楚了,司家人这才消除敌意。这年头看到一个大学生都觉得稀奇,更别提大学里的教授了,那简直是金光闪闪的存在。
司大娘再次恢复了热情,“小伙子,赶紧坐,快坐,喝水,给你搁了糖,甜的。”
司雨侬表情看不出什么来,心里却在飞速的算计,看着夏慕桑和年轻人,做出一个沉痛无比的表情,“你们,来晚了。”
刚端起碗喝水的林英,一口水喷出来,都顾不得擦,“你说什么,什么叫来晚了,树呢,树呢?”
那表情,仿佛要跟人拼命。
夏慕桑也惊呆了,“不是说昨天那些人已经被抓了吗?”
一个白天而已,就出了事?
“别急别急,树还在,这会儿还在。”司爱华看人家急成这样,嗔了一眼女儿,赶紧安抚客人。
“咱们能不能现在就上山,真的非常重要。”林英就跟脚底装了弹簧一样,就往外头蹦。
“我带你们去吧。”远来是客,还是个大学生,司爱华没理由拒绝他们,哪怕现在已经很晚了。
“赶紧去看吧,再晚可能就看不到了。”司雨侬火上浇油。
“昨天晚上那些人还没有死心吗?”夏慕桑也跟着出门,司爱华带着林英走在前头,他们俩个小的跟在后头。
司雨侬点点头,“他们被放出来了,镇上的干部反应也很不对劲。我们猜,可能有人通过上头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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