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赏赐了自己妻子一个二品诰命,他那时还以为皇恩浩荡……直到那个男婴病弱夭折后,他妻子才告诉这男婴是狗皇帝的,还要他放过她。
他亲了亲她的眉心,嘴里说着原谅,可手里的刀却狠狠的戳破了她的心脏……这些年他在皇帝跟前嬉皮笑脸,并非心甘情愿的给皇帝当枪,他每日每日都怀着复仇的心情,甚至嫡妻和男婴双双离世后,他都秘不发丧,让她们身上烂的生了蛆虫。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只有徐长缨,那个少年持着酒杯说西唐江山暗涌激流,将来若有机会必然扶持他登上大宝。那时他漫不经心的拒绝了,可如今他却想紧紧握住那个少年的手,将往日那些丑事重新翻腾晒在太阳底下,如今皇帝和周璟为了那个女人反目,那些朝臣必然会揪着自己嫡妻的事儿兴风作浪,到时各地节度使纷纷举兵,自己就会伙同徐长缨,顺利夺位。
用一个女人,换的一个锦绣江山,甄明玉你倒真是本王的好侄女。
还未去祭祀时,周璟便嘱咐叶正清好生护着她,因为民间最近把甄明玉吹的神乎其神的。甚至茶馆有的说书的把甄明玉说成了梨山老母,什么能让死人起死回生云云……搞得整个上都的百姓,一旦见了她都双手合十的,嘴里念叨两句保佑发财,顺遂平安。如今,没有保佑他们顺遂平安,自己倒是被绑架了。
天色昏昏沉沉的,因着手脚被麻绳帮助,手腕上一阵生疼,她自幼游历民间,一些小小的解绳子的技巧倒是熟悉的,不过片刻的光景,那麻绳便脱落在地上。她抬眼看着锦帐上华丽的流苏,在右边是一架花鸟双绣的屏风,屏风正面是花鸟,可是背面却是用金线平绣的夜游山水,正看着上面那些煮茶抚琴的男女,就听到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谁推开了。
甄明玉忙将手脚伸进麻绳里,眯着眼睛看着门口处的来人。推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远支的甄家人——宁王。他撩开锦帐,将油灯放在了矮几上,一双冰冷的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甄明玉。甄明玉忙挣扎的朝着宁王打招呼,刚想抬手,心里却猛地一阵清明。
宁王冷笑了一声,“三公主,你朕糊涂,弄了五十万两给你父皇,你知道炸裂祭坛时,你父皇脸上的表情吗?”说完,直接灌了一口冷茶,一手擒住了她的下巴,“他毫无救你之意,倒是你家驸马,双目赤红的跟疯魔了一般,世上唯一对你好的便是周璟,可惜啊……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刚说完,就见穿着藏袍的侍女端着一碗马奶进了房,甄明玉心下明白,宁王这是把她劫持到了吐蕃。只是,他劫持自己又做什么?
还未来得及思量,只见门被谁一脚踹开,低声呵斥道:“她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拿开你的脏手!”
宁王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猛地一拳将他揍在冰凉的地上,宁王脸上立刻蔓延出一股红,血液顺着凹凸的地面浸红了甄明玉的绣花鞋。
甄明玉不由的抬眼望过去,只见那白衣男子蹲下身来,与她对视一眼,随后一张唇淡淡一笑,“明玉……你还是落在我手上了。”
“徐长缨!”
听到她微挑的嗓音,徐长缨勾唇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眉眼,“你还记得我,真乖!这样,你想去哪,我便带着你去哪。”
“哦?本宫想回家。”
徐长缨抚着她眉眼的手,猛然一顿。
“你可记得,当年你做女帝时,你的皇夫是谁?”
“本宫没有皇夫,只有驸马周璟。他是本宫的男人!”
***
刚开始,她不知道宁王的意图,可是看到徐长缨那张散漫又带着戾气的脸,甄明玉心头一阵清明,她看着房间那扇绣着山水的屏风,动了动酸麻的手腕,低低道:“长缨倒真是好手段,左右逢源的来了吐蕃,不过本宫倒想问你一句,可记得三国时吕布的下场?”
一年未见倒是牙尖嘴利了,徐长缨拖过她的手腕,重重的揉捏着,“我这个从来都是不计后果的,只有游戏过程好玩儿,一切都好说。”他低头看了一眼她腕子上的红痕,将她径直抱出了客房,甄明玉看着那些红色的房顶,和白白的墙壁,忽然想起僖宁给她写的信里,说吐蕃的王宫不同于西唐,房顶是正红色的,跟挤出来的蚊子血一般。若是没猜错,她这次被宁王拐的远了。只是能停留在吐蕃王宫,倒是联系僖宁方便些,到时自己也能借着僖宁逃出生天。
“大人,左相留我们在宫里过夜,还说准备了丰盛的烤羊腿和马奶酒。”一个暗卫走过来恭敬的问了一句。
徐长缨低头看了怀里的小人儿一眼,唇角散漫的扬着,“我如今有了更好玩儿的,还会稀罕他的烤羊腿?!”他顿了顿,吩咐道:“把那一箱子珠宝送到宋麟府上,把书信给他塞在珠宝里。”甄明玉听到这些话,顿时便垂下了眉眼。
说完,徐长缨将甄明玉抱进了马车,差人快马加鞭的往二皇子的大营走。
那车摇摇晃晃的,外面的寒风透过车帘儿吹了进来,徐长缨将桌上的羊皮外袍窝在手里,定定的打量了甄明玉几眼,笑道:“这吐蕃,不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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