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站在他的角度, 痛失爱徒,又年轻气盛,难免咽不下这口气。
郑锋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我依旧还是那句话,陆萧在外面干了什么我管不着,那些事我也不会再管,我只要这人有天分有实力去赛车就行,对你也是,杨继沉,硬拗这一口气没什么意思的,男子汉能屈能伸。现在比赛结束了,在csbk前把我的话想想清楚,你想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想进p我也有资金资助你,这是别人想求也求不到的,别错过机会,年轻时犯的错误和错失的机会到了我这个年纪,会越发觉得懊悔。”
杨继沉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也依旧还是那句话,郑教练要是想让我进车队的话就把陆萧踢了。”
郑锋笑,“是吗?我踢了你就会进吗?”
杨继沉:“奥….也许不会。”
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进他的车队,郑锋心里明白,杨继沉就是一头野马,琢磨不透,难以驯服。
陆萧这人人品是差,也一直和杨继沉有过节,前段时间找人打杨继沉的事情郑锋也略有耳闻,可这次是他第一次见到杨继沉动真格和陆萧算账。
杨继沉这人,虽心狠,但气度比一般人大。
郑锋虽不再管车手外头的那点事,但因为杨继沉的这份气度,对他更加另眼相看。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难处和勾心斗角,人就像被压在玻璃罐里的水果,你叠我我压着你,许多争斗都来得莫名其妙,却让人恨得牙痒痒,而其中最合理的理由就是,嫉妒。
他忽的一下在这个行业里脱颖而出,又一惯的桀骜不驯,看不顺眼的人太多,想除之而后快的也太多。
玩赛车的有规规矩矩的好孩子,也有半路出家的混子,有清清白白的好人,也有浑浑噩噩的坏人,世界之大,跌进什么样的染缸里就成了什么样的人,有时候与职业无关。
郑锋说:“你们私下的事情私下解决,别带到赛场上。”
当年陆萧在赛场上阴别人,郑锋禁了他半年的比赛,他不管队员的私生活和品行,但带到赛场上绝对不行。
杨继沉轻佻的笑着,“私下解决?那多没意思。”
“郑教练。”杨继沉懒懒散散的站直身子,双手插兜里,微微向郑锋靠近,低声道:“我确实是故意的。”
郑锋神色没有波动。
杨继沉敛了笑意,一字一句道:“你问问陆萧,要私下解决吗?”
说完,杨继沉迈着长腿,不疾不徐的离开了。
郑锋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陆萧,抬手扶了扶额头。
私下解决?陆萧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贼胆没贼脑。
郑锋快步走向走廊那边的电梯,打算去医生那边再问问情况,杨继沉已经乘坐另外一部电梯下去了。
陆萧除了海绵体骨折外,小臂有轻微的骨裂。
虽然运动员在比赛时会有勃|起的情况,但整个海绵体骨折,记者报道出去郑锋都替他丢人。
郑锋摇了摇头,叹口气,一抬头他整个人被定格在原地,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像有什么紧紧勒着他的喉咙。
下来的电梯门打开,里头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中间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拢在后面,神情焦灼,两道细眉拧在一起,在盯着手上的单子看。
女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眸向前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明显的慌了,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很抗拒。
等电梯的人稀稀落落的走进去,人群遮挡住了她的样子,郑锋缓过神来,跑过去,电梯门合上了,正在往下降。
郑锋掉头就往楼梯间走。
......
江珃在一楼大厅忙着缴费,医院无论何时何地都人满为患,排个队都得十几分钟。
孙婆婆突发脑溢血,急需手术,江珃利用这排队的空档联系了孙婆婆的儿子,之前他们过年回来有给她们留电话,说是老人有什么事情麻烦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江珃刚付完费,小小的诺基亚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她手上夹着一堆单子,手忙脚乱的接了电话。
那头的江眉比她还慌还急,却在刻意冷静。
江眉说:“缴完费了?”
“嗯,刚缴完。”
“我现在下来找你,你到女侧门口等我。”
“奥。”
江眉穿的是高跟的短款皮靴,她从电梯里出来,一路跑到厕所门口,拿过江珃手里的东西,叮嘱道:“这儿妈妈看着就行,你快点回家去吧。”
江珃:“可是孙婆婆还在——”
“没事。这个点儿公交车已经没有了,你到医院门口打量车回去,记得必须是正规公司的出租车,上车后把车牌号和驾驶员的名字工号发短信给我,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江眉的语气有点强硬,江珃道了声好。
江眉又急匆匆的走了。
江珃感到莫名其妙,她从大厅的侧门出去,一出去才发现里头和外面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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