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水真人的话并不是全在替静远开脱,确实,从下山到回来,静远要么和她们在一起,要么就是和长阳真人一起,根本没有单独相处过,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嫌疑者,那首先可以排除他。
那么剩下三个人,秋秋是个外来者,玉水真人现在只怕恨她都到骨子里了,八不得自己从来没带回来这么个惹祸精。这不是什么卑劣,人之常情,谁不偏心自己徒弟?修道之人即使有了道侣很少会有自己的血脉流传,徒弟比儿女还要亲近。自家孩子和别人家的拖油瓶,傻子都知道要护住谁。
明白归明白,可是不代表秋秋心里就不愤怒。
她又不是圣人,这纯粹是飞来横祸,就连上次下山都不是她要去的,是静菲硬拉着她一起去的。
可是出了事她是最倒霉的一个。
静海师兄有玉翔真人替他出头,静远他们有玉水真人护着,只有她,她什么都没有。
想到静海师兄,秋秋忍不住心里发酸。
静海师兄大概是唯一一个待她友善的人了,
静菲很快就被带了进来,她脸色苍白,看了一眼委顿在地的秋秋,似乎打了个寒噤。
排除了静远,那么如果真有一个魔物,秋秋知道不是自己,那就是在静兰和静菲两中之中了。
秋秋的目光从静菲的脸上移到静兰的脸上。
那天晚上,静兰回来得那么晚,她说她去采草药去了。可是采草药真的需要那么长时间吗?还有那山蜂,真的存在吗?按说快要入冬的季节,野蜂可不多见。
秋秋看向静兰,那么巧,静兰这时候也正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触。
静菲见了这么多师门长辈,浑身直哆嗦。玉水真人板着一张脸:“掌门和长老们问你话,你据实说就是了。”
静菲在离秋秋不远的地方跪了下来回话,她声音发抖,但是该表达的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
“我……我早早就睡了,静兰师姐先出去的,后来,静秋也出去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静秋先回来的,师姐回来得很晚,具体什么时辰我也不知道……师姐说她去挖草药去了,而且也确实带了一株草药回来,第二天我还见了呢。”
这么看来,嫌疑就着落在她和静兰身上了。
静兰脸色苍白,也挨着静菲跪了下来:“掌门、师伯、师父,我的的确确是去找草药去了,还找到了一株不多见的秋叶红,师父也见了。”
玉水真人点头:“那草药品相不错,已经长了二十多年了,不好找,这事儿丹药房的人也知道。”
静兰看有物证,有人证,看来已经把自己洗白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秋秋身上。
玉青真人没出声,是静越问的,语气还算平和:“静秋师妹,你那天晚上去了哪里?”
“我去了镇上。”秋秋知道现在的局面对她很不利,她既没有什么得力的物证,也没有象静兰一样周全的人证。
“去做了什么?”
“我去旧货店。下午和静兰师姐她们一起时没有多看,所以我晚上又去了一次,买了些旧书。”
有人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什么旧书这么当紧,非得半夜赶去买?镇上的铺子晚上竟然不关门?那个时辰还能买着东西?”
这件事如果和盘托出,那真是说来话长。一来其中牵涉到的东西秋秋不方便说,二来就算他说了,这些人会相信她放过她吗?
秋秋决定不在这上头继续纠结。她直接问:“静海师兄遇害应该是在我离开藏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是未时一刻。既然魔物是那个时候害了静海师兄,那个时候,静兰师姐你在哪里?”
静兰抬起头来,毫不心虚地说:“我同静涵静雨她们在一起,一天都没有分开。”
那也就是说她有不在场证明。
“静菲呢?你在哪里?”
静菲扭过头来,眼神既有些凶狠,又有些惊慌:“这关我什么事?”
“你当时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我那时在屋里歇中觉。”静菲瞪着她:“你别想反咬一口!除了你还会有谁去藏那种地方?定是你害了静海师兄和其他几位师兄,你还想攀扯上旁人,好不狠毒。”
“那有谁看见你在屋里歇中觉了?”
静菲牛奶眯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你胡说什么,你和静兰师姐下山的时候都出去了,我又没出去。”
“不,就象没人能替我证明我没杀静海师兄一样,也没人能替你证明你是不是真的在睡觉。就和那天晚上一样,我不在,静兰师姐也不在,你真的一直在屋里睡觉?我们都不在的时候,谁能证明你?”
玉水真人暴怒的重重一拍桌子:“够了!这纯粹是污篾!把她拖出去!”
玉翔真人看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急着想杀人灭口?这丫头虽然撇不清干系,可她要没说错,你徒儿也未必无辜。”
静菲这会儿倒不瞪秋秋了,狠狠咬着嘴唇。
秋秋这会儿可没有什么抱歉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而静兰和静远有强力人证,那么——有问题的是静菲吗?
现在两个人都无法证明自己清白,但是——
秋秋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她猛然抬起头来:“玉翔师伯,静海师兄他……遭遇不测之后,他随身带的东西呢?”
玉翔真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这么一问,不过他还真没去关心静海的身外之物。当看静海已经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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