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停住了,抬起头来喘息。
顾轻音定定看他片刻,轻道:“你流血了。”
他穿一袭薄绸的黑色衣袍,泛着珠光的色泽,襟口和袖口以银线绣着雅致繁复的花纹,微微敞开,露出内里雪锻质地的白色中衣。
素净的黑与白,衬得自唇角蜿蜒而下的一丝血迹分外显眼。
他淡淡看她一眼,毫不在意的将血丝抹去。
“你的表情,就像是有多在意一样,”他轻浅道:“本相还不需要你的同情。”
“若相爷没有其他事,就早些歇下罢,下官告退。”她心绪纷乱,心尖传来的痛意是那么真实,便只得垂下眼帘,故作清冷道。
韩锦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本相也不需要你言不由衷的感谢。”
顾轻音刚想转身,又顿住脚步,回道:“谢就是谢,相爷不需要,就当下官没有说过。”
“这场营救,对你而言,本就是多此一举,不是吗?”他淡然的嗓音又响起来。
她不再看他,颤声道:“相爷这是何意?”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他轻笑,水色薄唇扬起来,容颜俊美生动,“有上官容钦在,于你而言,不就足矣了?”
顾轻音脸色微白,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相爷说的极是,上官大人他,很好。”
“顾大人,”他逼近一步,目光将她牢牢锁住,“任何男人,在你身中春药之时,都会对你柔情蜜意的。”
顾轻音目光一闪,“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相爷告知。”
“上官容钦果真好手段,尽管还让你受了脚伤,你却肯这么极力的维护他,真是令人羡慕的情意。”他一把揪住她散落的青丝,重重的向后扯,让她不得不仰起脸来看他。
顾轻音疼得皱紧了眉头,仍是倔强的看着他。
韩锦卿想起在暗道中,她满心依恋的蜷缩在上官容钦的怀里,却始终没用正眼看他,和他说话则永远是冰冷讽刺的语气。
第244章 旧案真相
“这就是你要和本相划清界限的原因?”他问她,半垂着眸,出乎意料的平静语调。
顾轻音深深吸气,水眸颤动,竭力镇定的开口,“韩锦卿,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这里就你我二人而已,既然做了,又何必如此作态!”
他是什么地位,她又是什么地位,如今府中遭遇剧变,她也从不以为会有与他当面对质的一天,因为她清楚,说与不说,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们的立场本就不同。
若不是被他逼迫至此,她绝不会说。
韩锦卿静静看她,眉眼微扬,墨玉般的眸子静如深潭,淡讽道:“不论本相做什么,在你眼里都不值一文。”
他猛的松开手,不再看她,转身缓缓走回长榻边,重又倚上去,似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
“想要划清界限,也不是你说了算,”他淡淡道:“你问本相做了什么?你怎么就不问问上官容钦做了什么?你父亲被关在大理寺已有月余,他始终只是旁观而已。”
顾轻音蓦地睁大眼睛看他,颤声问道:“你,你知道了什么?父亲他……”
“本相说了你就会信?”韩锦卿一手支着下颔,凤目微眯,颊边青丝散落,“你不是怀疑本相么?哦,或许不能叫怀疑,你根本已经认定了是我主使的。”
顾轻音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一般,她迟疑着向前迈了一步,定定看他俊美苍白的容颜。
她的眼神有些散乱,充满着惊愕和疑惑,她明明亲耳听到的,父亲和大哥的谈论,怎会有假?
“父亲他现下如何了?大理寺那里可有为难于他?”她无力思考更多,亦无法辩驳他的话,只是有些急切的问道。
“既然你已完全寄望于上官容钦,又来问本相作甚?”韩锦卿漫不经心道:“早知如此,你何必要委身相求于他,他上官容钦能做到的,本相又岂会做不到?”
“你,你住口!”顾轻音涨红了脸,气怒道:“我与上官大人之间如何,不需要你来评论。”
“你们之间如何,本相自然管不了,只要顾大人耐心足够好,继续等下去就是了,相信大理寺会还你们顾家一个公道的。”他淡淡看她一眼,又闭上眼,似是假寐。
“你......”顾轻音眼中似聚了两团火焰,“既如此,相爷且容下官告辞!”
她不顾脚踝上越发明显的痛意,转身朝外间走去。
“本相昨日收到一份密函,”他轻浅的嗓音淡淡传来,“大理寺收到举报,正在查多年前的一桩科举旧案,而顾大学士正是当事人之一。”
顾轻音蓦地停下脚步,背脊略有些僵直。
“这桩旧案里的另一位关键人物,想必你也熟悉,”他缓下语气,继续道:“阮延礼,阮皓之的父亲,你父亲曾经的至交好友。”
“你父亲当时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大理寺收押,除了这桩隐秘的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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