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边打瞌睡。室内很暗,樊蓠起身向窗外一瞧,呀,天都快黑了,罗绡该等急了吧!
正要下床,那边飘尘的脑袋“咚”地一声磕在桌子上,把自己磕醒了:“啊,小姐,你醒啦!”
樊蓠一边揉肩颈,一边冲她摆手:“没事,你眯着吧,我这准备去找罗姑姑呢。”
“小姐您没什么不舒服吧?我找沈戒,他说你只是睡着了,只能等您睡醒……”飘尘连忙上前来帮她穿戴,“哎呀,奴婢怎么又睡着了,真是的!小姐您慢点。”
“累了就去休息吧,我找罗姑姑问点事,”樊蓠拍拍她的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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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择回到阵地上的时候,刚过了将士们的晚饭时间,几个兵端着一个饭菜混杂的盆凑过来:“头儿,今天回来得这么晚啊,嘿嘿……”
“嘿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给将军送饭来啊!”
段择烦躁地挥开他们,“散开散开,吃饱饭不知道干活啊?值夜勤去。”饭盆也没接,低头钻进营帐里。
几个兵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饭都不吃了?”今天他们这儿终于分到了迟来十天的军粮,要是搁在以往,那家伙一定会嚷嚷他们给他留的都是剩饭剩菜太没良心。
一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凑近,“都傻呀?能不能想想他这么晚了是从哪儿回来的……”
众人会心地露出猥琐的笑,“是哪,他今天可痛快了,有大美人管他饭咯!”
“可不是!”
“唉~这残羹剩饭还是咱们回去再分一分吧,我还有点没吃饱。”
一柄长枪从将军帐里飞出来,“咔”地一声扎进几人中心的地面上——
“老子养你们吃闲饭、说闲话的?!”
众人立即停止下流的遐想,你推我搡地散开:“走走走,值勤值勤!”
段择走出来拔出长枪,“军师,墨磨好没有?
军帐内,殷年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这位胡子灰白的五十岁老先生做事一向高效率。“军师不敢当,老朽多读了几年无用纸卷而已——将军又要向段帅上书?”
段择摆手:“不是写给他的,写给摄政王,我有要事通知帝都那边!”
殷年皱眉捋着胡须,“刚得到的消息,正要通知将军,漱稻河下游洪汛泛滥,沿途驿站皆毁,文书信件传输受阻,有什么情况恐怕很难及时传到帝都。”
“岂止是文书信件难传?”段择有些头疼地来回走着,“军粮物资的运送路线全断,要是西虏国趁机发兵……咱们境内又是灾民遍地的局面,那可真是雪上加霜!”接着又苦笑,“这西北大旱两年民不聊生,水却都聚到了中原,这下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传说,传说开国女帝曾有个‘调黄河上游之水解西部之困’的想法,只是没来得及实施她便驾崩了。”
“嗯……老朽也有所耳闻,当时觉得此法无异于采石补天,”只有神仙才能做到,凡人说说都是在发梦,“如今想来,倒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只可惜,女帝樊溏已逝,不知这天下能等来谁真正实施她的伟大构想。”
两人沉默下来,分明是都知道樊溏的后人如樊蓠父女之流,都赶不上她的雄才伟略,那么如今这江山半易主的情形也不奇怪了。
段择晃了晃脑袋赶走无关的想法,又恢复他在军营里一贯的亢奋状态,“哎呀看我这脑子!快,换纸笔,我给安太傅飞鸽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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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蓠敲开罗绡的房门,只见她正躺在床上,三个男人全都围在床边,室内气氛凝重。
“罗姑姑!”樊蓠顿觉不妙,因为罗绡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苍白,“罗姑姑,你、你怎么了?”
三姑父章夏狠狠地瞪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我说某些小丫头片子,能不能别有点内力就随便乱使?坑了别人你负得起责嘛?!”
樊蓠瞬间记起,罗绡初次发现自己有内力时,两人掌对掌之后她有些异样。“罗姑姑!你……是我害了你吗?”怎么会这样的?怎么变得这样严重?!
她奔到床边,慌得不得了,罗绡在她心里早已经成为这个时空的亲人和朋友了,她真的受不了这人因为自己而有什么不测!
罗绡忙拍了章夏一巴掌,“你瞎说什么!如花,你别多想,主要责任不在你,我本来就有这毛病,每年这时候都躲不掉,哪怕没遇到你,我照样会躺在这儿。”
樊蓠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三位大叔不善的眼神,缩了缩:“那你到底怎么了?”
“唉,你别担心,”罗绡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没大事。前几天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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