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的,少有这样情绪化的时候。公子到底怎么了,刚才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近竹停顿了下,想到公子说的是“锁上”而不是“带下去”,于是扛着樊蓠进了一间偏房而不是柴房。
对了,不敢问公子他还不敢问陛下嘛?将这个不安分的女帝放到桌子边,接过锁链把她的腿脚同桌子腿锁上、完好的那只手也同桌子腿锁在一起,近竹毫无歉意地道歉:“小人得罪了。另外,希望陛下据实相告……陛下?”
樊蓠早在被他扛起颠簸的时候就已经昏厥了。一方面是因为伤痛,另一面是因为这具身体刚刚承载了两个灵魂而过度劳累。但是这实打实地让给她探鼻息把脉搏的近竹色变了下:气息微弱,该不会熬不住伤要死了吧?
这就为难了,公子是不是想让她死的?按说她是公子打成这样的,断然不可能在喝口水的工夫后就反悔救治,可是就这样扔着不管——公子说不让她再逃跑,意思是留着还有用吧,万一就这样死了怎么办?近竹再次把脉:的确是感觉不到内力了,而且气若游丝。
樊蓠是被疼醒的,没睁眼就大叫起来:“啊——”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干涩粗哑的声音多么难听,但痛叫依然忍不住。
“姑娘且忍忍,莫要乱动,接骨时可不能出差错。”一个堪称温润的男声说道。
樊蓠慢慢从桌子上抬起头瞧着他——依旧是一身青衫,依旧是仙风道骨的气质。
“青……青阳先生?”
“叫我青阳就好。”男子礼节性地轻笑一下,却意外地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他再年轻个二十岁肯定风姿绰约,樊蓠有一瞬间呆呆地想到。
然后她反应过来自己被锁在一张圆桌旁,唯一自由的右手正在被包扎。
“啊!啊……”疼死啦!“都没有止疼剂麻醉药的嘛?”她龇牙咧嘴地小声嘀咕,似乎不停地抱怨可以为自己减轻伤痛。
青阳耐心地看着她,“你忍忍,很快就好。”顿了顿又安慰道,“不用那些药也好,不会有副作用。”
樊蓠听出来了,“安大人……故意不让你给我止痛药。”真够狠毒的!
青阳将她的手细心地置于桌上,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姑娘应该顺着他们,自己也能少受些苦。”
樊蓠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夏泷和安寻悠。这个美大叔虽然是他们的人,可说起话来却似乎在为她叹息。
近竹向青阳问了情况,然后送他离开了,于是房间内只剩下一干守卫盯着樊蓠。她瞄了一眼,果然,他们如同泥塑一般站立着,不认识她是谁,也不在意她是谁。唉~她真成了被关起来的犯人了!
大约是三天,除了要上茅房可以解开锁链在几名侍女的监视下进行,吃、喝、睡都是被锁在桌子旁完成的。樊蓠适应得很快,她以前练画最勤的时候,曾经一周都没有躺上床,都是累得不行了倒头在桌子上睡觉,而且她的手腕也不那么疼了(她猜测是青阳先生悄悄给她用了镇痛类药物),虽然右手还是不能用,但相信青阳先生会把她治好的。只可惜,那位美大叔明确表示不可能为她治内伤。
樊蓠心中的不安日益加深,也不知道安寻悠会在哪一天突然出现把她捏死,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太揪心。虽说吃饭都有人喂,但是她可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勤快人呐。
仿佛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过了三天,这天黄昏,房门被近竹打开,安寻悠身披夕阳走进来,残阳如血,照耀得他淡金色的衣衫呈现出一种不友好的红——这个人一旦出现,樊蓠就觉得一切都不友好了!
“出去吧。”安寻悠是一贯的神色淡淡、不辨喜怒,他甚至也没有多看樊蓠一眼。
房内的看管者鱼贯而出,有两个侍卫抬进来一只大箱子,放下后也无声地退下。
单独面对安寻悠,这让樊蓠更加不安,她敢说自己背后的汗毛都是竖起来的。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的,”安寻悠在她对面坐下,手中纸扇悠悠地晃,“你也说过,我的怒火总得烧到什么才会平息——自己挑吧。”他睨了眼箱子,近竹会意地将其搬到圆桌上。
“挑、什么啊?”樊蓠本小心地赔着笑,待近竹打开箱子瞬间就笑不出来了——这、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开箱子的近竹也有一瞬间的惊愕,所幸在主子让他给樊蓠开锁链的时候迅速回过神来,还附赠她一个近似同情的眼神。
四肢重获自由,樊蓠下意识地离桌面远了一点……那些东西她想当作没看到啊喂!!!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莫名其妙的棍状物体,圆头的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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