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萌到了学校后,先去交了培训费。
教务处的沈老师一边数着钱,一边喷着唾沫星子数落她,“离高考不到一年了,你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逃课,一逃就是一天,你这样还怎么考得上重点?”
周小萌低着头一个劲地说着“是是是”,那态度,说有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沈老师很是满意,法外开恩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好好上课啊。”
等在门外的何美美见了,满脸地不可思议,“我的天哪,沈老师怎么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她上周为了和新交的男朋友骆飞去看电影,偷偷地逃了两节课。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被沈老师单独叫到了教务处,骂了她个狗血淋头,那手指长河,口水飞溅,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的大道理,直到她都快要被说哭了,才肯放了她走。
周小萌瞥了她一眼,“回嘴了是不?”
“是啊,你怎么知道?”
周小萌耸了耸肩,“跟沈老师打交道的秘诀就是,任由他说,绝不回嘴。”
沈老师人不坏,就是爱讲大道理,还非得说到你服了为止。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容许有人回嘴的。所以,他不管说什么,你都说好好好,是是是,他将自己要说的东西说完,没有别的余地发挥了,自然也就歇了。
何美美奇怪地看着她,“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诶。”
周小萌拿手指贪了她一个大脑门子,“都要上课了,还不赶紧走?”
培优班的课放得早,下午两点半就结束了。
收好,然后对何美美挥挥手,“我先走啦。”
何美美大喊,“你不等我啦?”
她就住在周小萌隔壁小区,每天放学两个人都是结伴回去的,虽称不上是多么要好的闺蜜,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同进同出的小伙伴了。
但今天早上,周小萌没有等她就自己先来学校了。
到了放学时,居然又说她要先走。
何美美心情很怪,总有一种被抛弃了的错觉。
周小萌笑眯眯地凑近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难道还需要我当电灯泡?”
说完,她那双肥硕的大腿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教室外面走。
只剩下何美美心里突突地响,“我的天哪,我才和骆飞刚交往没两天,就被周小萌发现啦?这事有那么明显吗?所以,小萌这是生我的气了?”
脑洞在迅速发散。
短短的几秒钟,她已经想到了周小萌和她因此闹翻,从此不相往来……
周小萌要是知道何美美心里是这样想的,必须得伸出中.指鄙视她一番。
对于她来说,何美美是不亚于家人的存在。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亲口对何美美说过什么肉麻的话,但心里却一直都对她报以感激。
在前世漫长的被羞辱和歧视的历程中,何美美就像一道彩虹,用尽所有的力量安慰她鼓励她,哪怕不能改变什么,却也点亮了她苦闷悲催的心,是她枯燥生活中鲜有的亮彩。
可惜,何美美的命运多舛,也没有比自己过得好多少。
这一次,她一见到何美美那张被摧残得有些变样的脸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个本该享受美好的女孩还以本来面目。
但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需要非常强大的实力。
现在的周小萌虽然拥有了上天赐予的金手指,多了十六年的经历,成了大力金刚女侠,但充其量她也只能保护好自己。
在自己的命运没有改变之前,说什么拯救别人于水深火热之间,都只是空谈罢了。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而她接下来的这些行动,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借口何美美有男朋友了,而提前离开学校。
周小萌悄然离开后,沿着马路一直往西走,再一次来到了青桃巷。
昨天那条死胡同口,所有打闹过的痕迹烟消云散,被连根掰断的铁柱子也不知去向了何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眯了眯眼,脚步轻快地略过那里,径直绕进了居委会。
有个老阿姨忙问她,“我姓朱,小姑娘,你有什么事?”
周小萌眼神微动,认出这位老阿姨就是前世那个经常上电视给人家调解家庭矛盾的朱阿姨。她为人热情,很是热心肠,还曾经得过全国劳动模范的称号。
有她在,房子的事应该没大问题了吧。
她想了想,低声说,“我爸妈离婚了,妈妈得在近期找个房子搬家。林阿姨,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空房子可以买的?”
朱阿姨一听,目光里就满是爱怜和同情了。
她很热情地翻开了小本子,“倒是有几户打算卖房子的,不过要价可不低,得三四万块钱呢。你妈妈要是诚心要的话,留个电话,我帮你们去谈。”
周小萌连声说“好”,迅速地在留言本上写下了哥哥的手机号码。
其实,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
但朱阿姨觉得青桃巷的房子年代久远,户型也不好,隔壁新区那些新开发的楼房,合下来均价也没高多少,但人家可是混凝土结构的,还带电梯!
三四万的价格,还有很大的商量的余地。
周小萌乖巧地谢过朱阿姨,“那房子的事,还拜托您多多帮忙留心了。”
她抿了抿嘴唇,“奶奶只给了妈妈一个月的期限……”
朱阿姨的脸上立刻出现大写的正义两个字,她拍了拍胸脯保证,“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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