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长敬了个礼,率队返回了。
刘伟华和周仁架上刺刀,子弹上膛,两人一前一后,紧张而警惕,向前面破败的村落走去。
越南全民皆兵,轻武器众多,又深受我国游击战法影响。开战以来,我军指战员碍于纪律和恻隐之心,多次被越军伤兵或民众突袭,伤亡极大,部队每次推进,都会对周围村落进行清剿。此举虽然凑效,但零星伤亡仍不可避免。前指及时下达命令,凡越南军民不肯放下武器(含冷兵器)者,可以开火。
枪声断断续续,仍不时传来,愈发激烈。两人高度紧张,加快步速,安全穿过村庄。
前方公路在望,年幼地周仁有所松懈,边前后探看,边道:“连长,你说到底咋回事呢?”
“别吵,保持警惕!”
话声未落,头顶突然传来一
的哗哗声,一越南悍妇手持钢叉,咆哮着从树上跃出仁要害。这老娘们观察良久,最终选择了更为稚嫩的小伙子。
“呀!”周仁吓一跳,本能地抬头,一时呆住。
“快闪!”刘伟华大惊,举枪就射。咔一声!子弹卡壳。周仁命在旦昔,千钧一发,此时拉枪或用刺刀已来不及,他猛蹿一步,将小伙子撞开,同时身体后仰,拉枪退子弹。
“啊!”刘伟华一声大叫,腿上传来一阵锥心巨痛。他咬牙挺住,退了子弹准备开火。那悍妇未叉中要害,猛地将钢叉一拔,鲜血激喷而出,刘伟华几乎昏厥。
“啊——!”周仁大叫着冲上,一刺刀将那悍妇捅翻。刺刀是军人的灵魂,愤怒的小伙子这一刻选择了刺刀。
“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小伙子两眼血红,发疯般将那悍妇刺成蜂窝。
“阿仁!”刘伟华嘴唇惨白,额头凝满汗珠,抚着伤口叫了声。
“连长,都是我不好,我没用。”周仁噗一声跪到他身前,泪水顷刻流了满脸。
“别哭!哭什么?”刘伟华忍着痛,指了指挎包。
“我知道。”周仁恢复理智,忙抹了一把泪,从挎包中掏出纱布。
“背……背包绳!”刘伟华伸手止住。
“哦。我明白。”周仁流着眼泪,慌慌张张,又换出背包绳。
周仁用背包绳把他大腿扎死,又包上纱布,终于止住了血。
两人这一耽搁,已过了近十分钟,前边枪声越来越近。刘伟华疼痛稍止,不忍地看着眼前地小战士。叹了口气道:“阿仁,你留个弹夹给我,上前边看看,别走太远,没什么事,就回去找人帮忙。”
“不!我不回去。我背你走!”小伙子把武器挂在胸前,揪着他双臂就往背上放。
“别胡来!服从命令!”刘伟华有一米八高,驻地在几公里外,周仁虽不矮,但那瘦弱的身体如何背得动他重大的身躯。
“不!我不,我死也要把你背回去!”小伙子根本不听,稳住身形,就向大路走去。
再说无益,刘伟华没再言语,摘下冲锋枪保持警戒。
对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刘伟华的身躯实在太重,不多时。周仁就双腿打颤,脚步踉跄了。小伙子死咬牙关。强自挺住,倔强地向前走,汗水洒了一路。
终于到了公路,情况明确了,我军一辆重伤的坦克被越南游击分子围攻,正缓慢而艰难行驶着。坦克前炮塔全毁,顶上的机枪不翼而飞,两个头缠纱布的战士坐在坦克里。一个驾驶,一个不时开火。将围攻分子迫退。
刘伟华痛苦地皱了下眉。坦克并非被火箭击中,而是炮弹在炮膛里爆炸导致地。
周仁大喜,挣扎着把他放到坦克上,随后爬上。两人猛烈开火;二炮手见来了增援,也不再吝惜弹药。一连打光了几只弹夹,三人成功地把围攻分子击退。
“谢谢首长。”两个坦克兵向他致谢。(ps:我军那时尚未恢复军衔,要从军装判断,衣服四个兜就是干部。)
“都是自己人,是我谢你们才对。”刘伟华笑说。
头顶的太阳依然炽烈,坦克的钢铁烫得两人直咧嘴。刘伟华躺在坦克上,欣慰地喘着粗气;周仁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脸上一塌糊涂,开心而兴奋地笑着。
“连长,你肯定会没事的。”周仁看着他,眼睛一如既往地闪着希翼的光芒。
“我相信。”刘伟华微笑望着小伙子的眼睛,在他肩头重重一捏。
不久后,战争结束,周仁到医院看了他,随后跟着部队撤退。再然后,刘伟华回到地方,周仁在部队提干。两人书信来往,随着年代地久远,渐渐失去了音讯,但那份热血浸就的战友情,依然在他们心中澎湃。
小伙子充满希翼的目光,刘伟华一直忘不了。儿子出世,他起名刘憬,就是为那双坚强和希望的眼睛。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事隔多年,故人已远,却又和自己的儿子扯上了关系。
周仁是h省人,为什么会来到s市,刘伟华不清楚,但两人是战友兼兄弟,这不会变。如果刘憬真的和周仁的遗孀有什么,原则上讲,已经是一场不伦之事。
刘伟华紧皱眉头,拄着拐棍,在客厅内走动良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妈,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丁桦感到了某种不妥。
刘伟华看着手里的像架,平静地道:“部队之外,一般都单论,这也不算什么。这姑娘看着不错,可能大了点,但也大不了几岁,他们要愿意,我看……就让他们在一起吧,也算给阿仁一个交待?”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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