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屈辱,他日定要千百倍地从那女子身上讨回来,哪怕她生得这样好看,声音也好听得令人骨头发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
等她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又莫名其妙地发散时,那女子已经施施然落在一边的树上,翘着腿,弯身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俯视着钟离晴,笑语晏晏,所言内容却是截然相反:“小子,再敢耍花样,可就不是摔一下那么简单了。”
“这位姑娘,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何故打伤在下的师姐,又将在下掳来?”钟离晴仰头看向那坐在树上的女子,见她神色淡淡,嘴角轻勾,挂着一抹蛊惑人心的浅笑,只是那笑容在她看来,怎么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姑娘,在下的师姐……”她放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担忧,纤长的睫毛轻颤,教人不由心软。
“你放心,她死不了,我不喜欢杀女人,”那女子却丝毫没有被钟离晴易容过后的俊美容色所打动,只是笑了笑,忽然指着钟离晴身后,“至于男人,就要看他识不识相了。”
钟离晴顺着她的目光,艰难地仰起头,看向身后——只见一头足有普通的野猪三四倍强壮的野兽正朝着她一步一步踏来,哐哐作响,地动山摇。
那带着勾爪的蹄子几乎有她整张脸那么大,尖锐的獠牙能够在顷刻间穿透她的身体,而随着它的逼近,口中腥臭的热气也扑面而来,熏得钟离晴几欲作呕。
“这只辟土食蚁兽还在幼生期,并不算好斗,不过对食物的渴望超过一切,所以就算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想要试试看能不能从我手下把你带走——你知道,它可是杂食动物,比起鳞介虫豸一类,自然是人肉更美味。”像是怕钟离晴还不够紧张似的,那女子又轻描淡写地解说了几句,而后一挥手,在钟离晴身前布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罩子,“你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或者,成为它腹中之食。”
“姑娘何必费此周折,你若有事相询,在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钟离晴强自镇定地笑道。
“第一个问题,”那女子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盯着钟离晴的眼睛,忽而问道,“我美,还是你师姐美?”
“你。”钟离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下一刻却像是有些懊恼地咬住了嘴唇,因为自己无意识地透露了心声而不自在地撇开眼睛——却也敛去了眼里的冷意。
这女子生得绝色,想必对自己的容貌也是极为自负,钟离晴以己度人,自然受不了被人比下去;若是她回答对方相貌不如师姐,定然会惹怒于她——虽说在钟离晴心里,自然是陆纤柔更甚一筹,但也不得不承认,单从外貌而言,这女子已是她生平所见之最,算起来,也不过比她的真实样貌,要逊色那么一点点罢了。
“呵,还算是实诚……可惜我不满意。”女子哼笑一声,纤指一弹,却击在那透明罩子上,将它打得一震,整个罩子上都裂出了纵横如蛛网似的裂纹,“喀嚓”一声轻响,让钟离晴脸色一白,而那围着她打转的辟土食蚁兽却欢呼一声,开始用头去撞击那罩子。
按照这个力度,只怕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钟离晴便要葬身兽口。
——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女子有意试探,为了检验自己的人品?
钟离晴看了一眼放大的兽口,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第二个问题,”那女子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挑起了鬓边一缕秀发卷起,而后放开,又卷起,不亦乐乎地把玩着发丝,神态天真如少女,笑意却透着一股冰冷,“你师姐美,还是我美?”
——这个问题,与方才的问题,有什么分别?
难道主体位置换了一下,便有了不同的深意?
钟离晴心里一咯噔,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你。”
“嗯?你居然迟疑了……可见并不是真心的。”钟离晴在回答以后,马上醒悟自己的疏漏,抬眼看她,果然见到她唇边那缕笑意冰冷愈甚,而眼中的兴味也越发浓烈,好似找到了什么玩具似得,“这回答,如何教我满意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辟土食蚁兽像是得了指令似的,撞击透明护罩的力度更凶悍,嘴角有涎水滴下,已经迫不及待要享用近在咫尺的美味了。
情况危急,钟离晴的额间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她忍不住怀疑:这女子故意戏耍着她,试图从她身上获取变态的快意自是不假,可同样地,折磨过后,却并不打算留下她的性命,而是任由那野兽将她吞进肚子里……
就在那罩子轰然一声碎成无数片的时候,那女子又不紧不慢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
没等她说完,钟离晴已经大声喊道:“你!是你!”
千钧一发之际,那辟土食蚁兽的獠牙在钟离晴额前半寸的地方划过,几乎是擦着她的头皮扎进了土里,钟离晴只觉得眼前一片尘土飞扬,眼睛被沙土所迷,不由渗出生理性的眼泪来——或许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钟离晴只知道,她刚才几乎要使用瞬移躲开了,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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