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了双龙扣,可那汪乃鹏却不曾察觉。
这“隐身”的招数,可比“瞬移”要有趣得多,实在是刺探与偷袭的绝妙之技。
当然,在这个猜想被验证以前,钟离晴也无法保证能从汪乃鹏手下安然无恙地逃脱……这个暴露了自己新底牌的举动,也不过是声东击西的计策,真正的目的却是——那枚被遗忘的玉简。
汪乃鹏皱了皱眉头,蓦地转过身,却见一个与钟离晴一模一样的姑娘,正把玩着一枚玉简,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勾起一个截然不同的冷笑,指尖用力,当着他的面将那玉简捏得粉碎。
——那是钟离晴的分神。
“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见天儿想些有的没的,活该你一辈子垫底,永无翻身之日,只怕今日以后,这天榜最末的位置也保不住了——人都说宁zuò_jī头不做凤尾,依我看,你这老匹夫却连凤尾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一捧狗尾巴草罢了。”那分神有恃无恐地嘲讽着,而随着玉简化成了齑粉,一道冲天的银蓝色光柱亮起,汪乃鹏心中暗叫不好,正打算开溜,却已是被数十道银蓝色的星辰锁链捆成了粽子,再也动弹不得。
“属下来迟,请钟离姑娘恕罪。”岑北卿指给她的仆从一见两人的情形,立即跪在了钟离晴面前,诚惶诚恐地请罪——主子遣他指路,负责钟离姑娘的安全,他却让钟离姑娘受了伤,有负主人所托,实在是万死难辞其究。
这仆从是渡劫期的高手,对付区区一个汪乃鹏不在话下,钟离晴也无意难为他,在他认错时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你。”
三两步走到那被捆缚住的汪乃鹏跟前,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俯视着他,摩挲着戒指,好似在思索着处置他的方法。
“姑奶奶饶命!小人、小人愿意将天玄尺拱手奉上!还有、还有小人多年来的收藏,一并都孝敬给您老人家,只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打死汪乃鹏都想不到,这个除了生得格外好看,修为却毫无起色的小丫头,竟然是岑家那位的客人——星辰殿的人,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招惹啊!
“怎么?现在想通了?愿意做你主子的狗了?”钟离晴嘲讽地笑了笑,一把撸下了汪乃鹏的储物戒指,漫不经心地收起了戒指;目光微转,见到一侧失了诸人控制而跌落的天玄尺,掌心裹着灵力,将它捡了起来,而后在那汪乃鹏面前戏谑地晃悠了几下。
“汪!汪汪汪……”为求活命,汪乃鹏甚至不惜抛下了尊严,立即学了几声狗叫,讪笑着试图讨得钟离晴的原谅。
后者不置可否地瞧着他,隔着一层灵力的手掌把玩着他的本命武器天玄尺,在他忐忑的目光中,反手握着一端,也不细看,顺手便刺向了汪乃鹏的腹间。
在他痛苦地咳血时,更满怀恶意地搅了搅,等他咳出了几口带着碎肉的污血,掌心一翻,素白的掌中躺着一颗药丸。
在汪乃鹏恼恨又惊惶的眼神中,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这颗噬心丸是我闲来无事炼着玩的,毒性也不怎么强,只要你不动灵力,便不会发作;不过痛起来么,便如万蛊噬心,生不如死,十个里倒有九个是熬不住自个儿了断的——你若是服了它,我便饶了你,如何?”
汪乃鹏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却忙不迭点头答应了下来,为了保住这一刻的性命,钟离晴让他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的——不过是一颗药丸,待她走后,自己再悄悄吐出来,又有何难?
轻笑着将药丸扔进汪乃鹏的口中,钟离晴也不愿久留,扫了一圈其余仍昏迷着的人,而后与那前来接应的仆从点了点头。
银蓝色的光芒大作,钟离晴二人顷刻间便消失在原处。
——她已经给过那汪乃鹏机会了,只不过她也料定那厮是决计把握不住的。
真正有毒的,并非那颗药丸,而是钟离晴刺进他腹中的天玄尺,那颗药丸,却是真正的解药……若是汪乃鹏在她离开后便吐掉了药丸,自行催动灵力疗伤,怕是活不过半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所谓礼尚往来,教她受了伤,哪里能不付出代价?
她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回到了岑北卿的别院,再三吩咐那仆从复命时不得泄露自己受伤的消息,只说她累了,钟离晴将他打发走,而后蹑手蹑脚地溜去了蕴生池,打算借着那池水的灵力养伤。
来到汤池外的钟离晴不由纳闷——平日里都没人过来,怎的今儿个有这么多侍女在外边走来走去,倒像是巡逻一般。
钟离晴疑惑地看了看,却也没多想,只是调用着灵力,再次隐去了自己的存在,而后悄悄潜进了汤池之中。
舒了口气,身形一现,正要褪下衣衫,一转身却迎来了一袭凌厉的掌风。
钟离晴吓了一跳。
热气蒸腾着,脸颊愈红,心跳愈快。
虽然那掌风在她转身后堪堪停在了脸前不足寸许,却还是教她大惊失色,压不住浑身的伤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阖上眼的前一刻,好似跌进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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