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夺了前十位的修士,撑死了也不过是真仙的境界,而天榜前百位,散仙境界大有人在,那上一届排最末的,甚至还未到仙境……相比起来,只怕天下间,就算是三域之中最顶尖的修士,也比不过一个墨都。
这便是三殿辖下直属的第一城池么?
果然是……深不可测。
将随手把玩许久的玉石放回原位,仿佛囊中羞涩般笑了笑,钟离晴朝那儒雅男子做了个揖,得他宽和地颔首,随即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
走马观花地从街头逛到街尾,大致逛了墨都明面上的街市,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光景,看这天色还早,那第二轮比斗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时候,钟离晴百无聊赖地理了理袖摆,暗自记下了一路上经过时感知到的灵气格外浓郁的几个位置,眸光一转,发现街边一座人声鼎沸的茶楼,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
那堂倌是个散仙境的青年,抹布在手头一甩,见着进来的是个倾城绝色的美貌女子,眼前一亮,登时喜滋滋地迎了上来;悄然打量一番,瞧见钟离晴腰间缀着的浅碧色行牌,当下了然她的身份,笑意不改,却褪去了几分热络,只是笑着引她坐到角落清静的空座上:“客人用点什么?”
“一壶香茶,两碟点心即可。”钟离晴正要掏灵晶,那堂倌却摆了摆手。
“参加天斗大会的客人,一切费用都算在三殿,若是小店收了客人毫厘,怕是明个儿就被城卫司拆了店喽!”堂倌故作苦恼地说道,而后笑着拱了拱手,麻利地端了茶送了点心,笑着走开了,“客人慢用。”
拈起一块糕点,软甜酥糯,还掺着一丝丝怡人的果香,入口即化,更有灵力从里面渗透而出,使人精神一振,通体舒泰,仿佛食了灵丹妙药一般,可见这墨都不凡之处,竟然连最普通的一块糕点都能增进修为。
钟离晴感受了一番体内增长了一丝的灵力,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逸入唇齿鼻息,说不出的适宜,好似识海灵台也随之一荡,复又清明。
就这样,一口糕点,一口清茶,钟离晴优哉游哉地消磨着时间,颇有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
茶饮了泰半,正要续一壶时,却听那堂倌热情的嗓音再次响起,钟离晴抬头望去,却是一名身着利落武士服的女子——玄衣墨裤,乌发皂靴,浑身都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就连面上也罩着一张神秘的黑色面纱,唯有露在外头的那双眸子,却是极为剔透的金色,几近于太阳的辉芒,使得她纵然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不同于乌压压又魔气森森的魔族,这女子身上自有一股不容察觉的煞气——若非自己身上佩戴的几件饰物不约而同地发起热,想来钟离晴也不会对这女子如此在意,更不会感觉到那一丝若有似无地被对方收敛极好的煞气。
当钟离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时,那女子却极为自然地看向她——不如说是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独自坐在角落的钟离晴,眸光一亮,当下大步迈开,绕过还要喋喋不休的堂倌,径直朝着钟离晴的位置走去。
定定地望着对方目标明确地朝自己走来,钟离晴诧异地看了一圈周围,终于确定那女子的目标就是自己。
——奇怪,自己认识她么?
钟离晴执盏的手一顿,右手仍是平稳地托着茶盏,左手却悄然在桌子底下摆出了画符的手势,只等见机行事。
那女子倒是不如她预想的发难,也没坐在对座假模假式地寒暄,大步一跨便坐在了钟离晴身边最近的位置,“啪嗒”一声轻响,却是她随手放下了背上的金色长弓,大大咧咧地拍在桌上,旋即撑着脸,目光灼灼地盯着眼中诧异一闪而过的钟离晴。
挑了挑眉,眼睁睁由着那女子越靠越近,心中警铃大响,却没半分闪身的动作,颇沉得住气。
香风拂面,低醇的嗓音划过耳边,像是尾音自个儿打了个卷:“真难得,碰见你独自的时候……想来,也是缘分。”
笑声又轻又媚,耳边又热又痒,可真正教钟离晴不自在的却是那女子言下之意。
偏首避开那道暧昧的吐息,她轻轻搁下茶盏,含笑问道:“恕在下冒昧,敢问这位姑娘,我们……认识么?”
若不是两人同为女子,钟离晴几乎要将这人当作是那等图谋不轨的搭讪者了——虽然这假装熟人的搭讪手段,委实有些拙劣,而她本身的确倾心于同为女子的妘尧,但这也不代表全天下的女子,都心悦同性。
钟离晴自以为无碍,不料那女子闻言却是猛地一滞,那周身收敛的煞气登时有些抑制不住,金色的眸子一片冰冷,就连方才柔雅的声线也染上几分沉凝冷肃:“你……忘记了?”
被她的质问一惊,又被她阴鸷的气势一吓,钟离晴抿了抿唇,一时之间,迟疑着不敢作答。
气氛沉凝,两相僵持之时,茶楼外又走进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也不假思索地朝钟离晴这一桌走来。
不知不觉间,竟是三足鼎立,将钟离晴围堵在角落之势。
当事人或许还不曾发觉不妥,那乖觉的堂倌却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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