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实性别的仁兄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眼神不太好使,又或者,在故事的创作者心里,他的男主人公梁山伯其实是个性别认知障碍患者吗?
若不是有了席御炎替她炼制的易容丹,而她又特别注意,从不给尤楚鹤机会靠近,不动声色的规避被发现的可能,怕是早就被拆穿了女扮男装的事实。
毕竟,她的身形虽然还算是高挑,但却过分单薄了,不刻意压低的嗓音也偏向柔丽婉约,在年岁尚小时还能算作雌雄莫辨的美少年,但是随着时日增加,年纪到了,男女大防越发明显,她这女子之身也就瞒不住了。
到那时候还要继续伪装,就不仅是靠一颗易容丹那么简单了。
在心里犀利地吐槽了一遍水蓝星流传甚广的民间爱情经典,钟离晴还是不能排解心中因为无法洗漱而陡然产生的抑郁,而且她暂时也没有立场与把握将矛头指向妨碍到她正常起居的室友——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在目睹了尤楚鹤松垮外袍下露出的宽阔胸膛时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反手关上门,继续踏进屋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回到了屏风的另一端,只在盆里倒了些水擦拭手和脸。
幸而她炼气以后将身体的杂质排出了不少,身体并不容易出汗,行动之间也总是在身上裹了薄薄一层灵气,探测防御之外也能起到隔绝灰尘的作用,想要洗漱也不过是心理原因作祟罢了。
收拾打理好一切,早早地盘腿坐上了软榻,开始每日必须的打坐修炼。
只是才刚合上眼,便感觉到屏风另一侧的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钟离晴是个领域意识极其强烈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对她隐隐怀有敌意的异性,在他越过屏风的一瞬间,钟离晴便绷起了神经,将灵气悄悄运转起来,脸上却仍旧一派平和,装作沉心入定,一无所知的样子。
——十步,五步,三步……在距离钟离晴的塌边还剩最后一步之遥,而她的隐忍也到了最后的底线之时,那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凝聚在钟离晴塌边,她慢慢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站在塌边俯视着她的尤楚鹤。
对视间,钟离晴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自己,平静,自然,还有深藏在眼底的讥诮厌恶——离得这样近,她也无意遮掩,想必对方不会察觉不到。
“恭喜秦兄,通过了考核。”他忽然开了口,神色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暧昧,靠得也格外近,超过了钟离晴能够忍受的安全距离,身上那股子带着脂粉味的香料气味教她忍不住屏息。
“也恭喜尤兄。”不知道这厮是犯得什么病,钟离晴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靠近,从另一边下了塌,转身坐回共用的八仙桌边上,执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正要抿一口润润喉,却忽然升起一丝警兆,抬眸一瞥,发现那尤楚鹤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准确来说,是盯着她手中端着的那杯茶。
——显然,这杯茶有问题。
钟离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仿佛没有察觉到异样似的,继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是悄悄凝出一丝灵力包裹在双唇,隔绝了茶水的粘连。
“咦,今日这茶……”她故作疑惑地咋了咋嘴,而后看向闻言便下意识绷紧了肌肉,带着一丝紧张看来的尤楚鹤,笑着说道,“似乎略有些不同。”
“哦?哪里不同?”尤楚鹤笑得有些僵硬,肌肉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就连声线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
“唔,似乎较之昨日更香了……不信,尤兄尝尝?”钟离晴有意逗弄他,便装作不知情般也倒了一杯,笑眯眯地递给他,颇有几分有福同享的兄弟之谊。
“呃,这、这却不必了,茶喝多了,夜里恐睡不着,耽误了明日的骑射课,可就不妙了。”尤楚鹤尴尬地摆了摆手,也不敢与钟离晴再多纠缠,灰溜溜地回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修炼去了。
钟离晴不屑地勾了勾唇,将那替尤楚鹤倒的一杯茶反手泼在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屏风上,扑朔朔的响动在静谧中格外清晰,与此同时,在另一头的灵力波动也随之微顿了一下。
——这厮,恁地胆小,若非那尤百川的嫡亲子侄,怕是连这学院的门槛都进不来吧。
不过是一点星蕨草粉,充其量算是能迷倒一般炼气期修士的mí_yào罢了,就那么些份量,哪怕刚才她真的一整杯都灌下去,也只不过晕个半日的光景,能做些什么呢?
若是想要阻止她参加明天的骑射考核,就这么点小手段可不抵事。
换作是她动手,这厮此刻早就被封住了全身经脉,灌了哑药、废了招子,蜷在榻上动弹不得了。
说起来,尤百川还在她们每个人身上都留了一枚用作监视的玉简,这尤楚鹤又下套来设计她,莫不是尤百川那老狐狸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
现在这番小打小闹还只是试探而已,如果这一老一小真的下定决心整她,凭着尤家的势力,她还真不是对手。
摸出那枚玉简在手里反复把玩着,钟离晴一边琢磨,一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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