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摆在钟离晴眼前的难题,却是如何在五个单挑实力都足以碾压她的修士手中,逃出生天。
天刚学院的李弘毅对于钟离晴一个小小的炼气初期还能幸存在平台上十分不满,特别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还是莘元学院的学子,那股不满的气愤便化为了一道赤色的火焰,直直地朝着钟离晴招呼去了:“你这小子,倒是会浑水摸鱼!且让我送你一程,也好叫你知道,高阶修士之间的斗法,不是你一个初期的可以掺和的!”
他发出的那道火焰在离开掌心之后便化形成了一只张开长喙的火鸟,展翼冲向钟离晴的时候,仿佛能听见禽类的尖利鸣唳之声破空而来。
钟离晴蹙了蹙眉,正思索着要如何在不暴露任何底牌的前提下避过这攻击,却见一条水鞭斜插而来,将那火鸟拦腰卷住,使劲缠裹起来。
“嗞嗞”的水火侵灼之势过后,那水鞭蒸发为水汽,那狮虎大小的火鸟也缩水成了一只不足手掌的小麻雀,等它不依不挠地飞到眼前时,钟离晴微微一笑,伸出包裹着一层灵力的手掌,将那鸟雀拢在掌心,而后一使劲。
扑哧。
火苗湮灭,连一点儿灰烬烟尘都不曾留下。
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李弘毅的脸色先是一绿,随后又黑得如锅底一般,恶狠狠地瞪向半路杀出来的敖幼璇:“我就知道,你们莘元的人素来诡计多端,表面上装作不合,实际上却……”
他话音未落,背后却猛然遭到重击,竟是那威虎学院的学子趁他不备,一记伏虎重拳便朝着他后背施展了去——那拳劲如雷鸣,如山崩,如猛虎出笼,如罗汉降魔,叠加着那学子本身的巨力和十成的灵力,陡地打在李弘毅的背心,哪怕他有护体法器,却还是被这一下直接轰飞了出去。
而蓄势已久的壮汉则是收不住惯性地往前冲了几步,前势未歇,后劲未续之际,眀方学院的领队敖少商的剑气便助了他一臂之力,将他顺着李弘毅被击飞的轨道也一并推了下去。
这平台四四方方,看着仿佛是由整块玉石切磨而成,光洁如镜,纤毫毕现,是以也非常滑手,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况且那淳于方除了在平台周围架设了防止摔伤的流云垫子,却也随手布了个小禁制,将这平台周围一圈的重力加大了十数倍,所以只要一脚踏出那平台之外,便会被周围的禁制拉扯得往下坠。
这也是为何学子一旦跌落便不能再靠着飞行法器或是符箓重新攀登上平台的缘故。
若非如此,这比斗怕是不死不休,没个尽头了。
身为以君子之风为校训的明方学院,敖少商平日里自然是一副翩翩公子做派,但是当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时,君子之风又值几个钱?
还是要用事实讲道理,用拳头定胜负。
对敖少商来说,眀方学院第一的名头,决不能在自己这一届易主,为了这个目标,就算舍弃固守的操持,也在所不惜。
可是当受到威胁的人是他一心爱慕的院长孙女淳于姑娘,素来怜香惜玉的敖公子便不由迟疑了——或许不应该,但是在敖公子心底,的确是将心上人放在了学院之前的位置。
因此,当他看见敖幼璇毫不留情地朝着受了内伤脸色苍白的淳于秀发动突袭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挥剑挡下,与那个与他留着相同血脉的少女战在了一起。
钟离晴饶有兴致地退开几步,离得他们二人激斗的范围远了一些,却又无意间离得躲开敖幼璇攻击的淳于秀近了一些,在两人身后三步之遥便是平台的边缘。
说实话,这个位置并不安全——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钟离晴谨慎的性子,是不会放任自己落入险地的。
她正要避开锋芒,转移到另一侧相对安全的平地,偏了头看向皱眉不语的淳于秀,以为她是在担心那个对她有情有义的爱慕者,想到方才这姑娘也算是对她仗义出手了,不免好心传音提醒了一句:“淳于姑娘,不妨躲得远一些。”
至于对方听不听劝,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听到钟离晴的劝告,淳于秀转脸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却见钟离晴的脸色忽然一变,而淳于秀的背后也忽的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都被那股冲击的力道撞得往前扑去,而钟离晴正是直面她的扑势的倒霉鬼。
本来想要躲开一些,没想到却被扑了个正着,这算是飞来横祸么?
早知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只管自己躲得远远的,便也就没有这许多事端了。
在被迫揽着那淳于秀“蹬蹬噔”直往后退的短短几息之间,钟离晴艰难地抬起眼,越过惊慌失措,反应不及的淳于秀,越过她身后营救不及一脸懊恼的敖少商,定在敖幼璇愤恨还未褪尽却又重新挂上担忧的脸。
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钟离晴不由叹了口气。
——真是无妄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这么少是因为跟某人拼文来不及整理更多了而且比较困想睡觉了所以就这样吧(づ ̄ 3 ̄)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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