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天是空着的。现在你往我这儿一站说想用就能用?还多写两个字……”季文台嫌弃道,“你看用过001的人里,哪个不比你强?”
钟关白分辨道:“那,那至少说明我是我们那一届最好的。”
季文台气得大骂:“你们那一届就是最差的一届!”
钟关白:“可是现在我们那届的那谁不是也在世界巡演了,还有那谁谁跟柏林爱乐合作效果也不错,我前段时间翻乐评杂志还看到那个——”
季文台:“钟关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钟关白拿起那张批条往外走,季文台还以为这小子消停了,拿起茶杯刚想喝口舒坦茶,没想到等钟关白走到门口的时候,委委屈屈地回过头看着季文台说:“要是老师在……肯定不会看着我被这么欺负。”
“咳,咳……”季文台被呛了一大口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阵,季文台咬牙切齿地指着假装要失落离开的钟关白:“钟关白,你给我回来。”
钟关白走过去,季文台怒气冲冲地在批条上加了一行字,掏出一串钥匙来取下一片扔在批条上。
钟关白拿起批条一看,好嘛,001有人不能批,季大院长把院长专用的琴房批给他了。
“谢谢季老师!”钟关白收好批条和钥匙,受宠若惊地连声感谢。
季文台说:“钟关白,现在,你给我以急板的速度滚出办公室。”
“急板哪够,必须是最急板。”钟关白兴高采烈地滚了,出去的时候还顺走一个橘子,季文台刚要骂,便听见钟关白说,“我这两天就给老师打电话。”
季文台被噎了一下,只好把他原本要骂出口的话全吞回肚子里,悻悻道:“你在我这里可一点委屈没受,别让老温来训我。”
学院的琴房装潢是统一的,钟关白一走进那栋楼就觉得回到了学生年代。
季大院长的琴房是双钢琴琴房,钟关白选了一架近的来弹。近日来逐渐完成的钢琴协奏曲的独奏钢琴部分自然而然地从指尖流泻出来。
伴随着钢琴独奏,钟关白脑海中也自动交替着交响乐团的各个音部的乐声来去。
弹了一阵,可能是旁边的管弦系同时有几个学生在练圆号,传来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一部分钢琴声,不过应该是院长琴房的位置好,干扰并不严重。
钟关白的手指一顿,再看向琴房中的另一架钢琴,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般,猛地站起来,冲出了琴房。
他生怕迟到似的一口气跑到了旁边管弦系的琴房,也不顾一路上旁人的眼光。
跑到记忆中那个最熟悉的琴室,发现门是关着的,里面没有琴声。
钟关白都来不及调整呼吸,只随手整了整上衣,就敲起门来,边敲边说:“我想到了,陆首席,我们用双钢琴!《秋风颂》可以用双钢琴,协奏曲也可以用双钢琴,你看,当我一个人的时候,钢琴声就被整个乐团盖住了,是根本听不见的,可是,如果我们一起弹,双钢琴的声音,不会被整个乐团盖住,现在乐段甚至都已经出现在我脑子里了,我弹给你听……那声音就像,就像……”钟关白灵感忽至,从头到脚都透着疯狂的味道,“对这个时代发出的呐喊,如果一个人是非常艰难的,那两个人,是不是或多或少就可以留下一些痕迹?就像老师遇见贺先生,也像我,我遇见你——”
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可能被外面钟关白疯子一般的行为吓到了,说话的时候门都不敢全打开:“你是不是找错琴房了?”
钟关白愣了好一阵,然后问:“你在里面怎么不练琴?”如果里面有小提琴声传出来的话,他一定能分辨出那不是陆早秋。
这段时间钟关白弹琴作曲强度大到几乎要疯魔,刚才还一直沉浸在音乐里,他一瞬间太过兴奋,那种灵感降临的感觉,有如高潮,让他忍不住去找陆早秋分享。他坐在学院的琴房里,一时间生出了错觉,以为他还在这里念书,而只要一直跑,跑到管弦系,就可以找到每天准点在固定琴室练琴的陆早秋。
里面的学生听了钟关白的问句,又反应过来他是谁,怕他以为自己占着琴房不用,连忙解释道:“我练完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
钟关白随口就说:“你练多久了?”
同学答:“三个小时。”
钟关白下意识地就拿这个同学跟学生时代的陆早秋作比较:“才练三个小时就要走?”
这话听起来太像批评,那同学犹豫道:“那……我再练会儿?”
钟关白背着手,威严道:“赶紧的,练满六个小时再去吃饭,食堂开到十点半,够你吃了。”
他说完,趁这位同学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大步离开,免得有其他教过他的老师经过,让他当场现出原形。
回到季大院长的琴房钟关白就给陆早秋发语音消息,一条一条全是五十九秒的,把所有乐思全讲了一遍,才请求道:陆首席,你来学院陪我弹琴好不好?
过了好一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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