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硬撑着,连顾盼容也没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各大银|行一夜间停了所有的贷款,他们顾家可能真的要垮了。
顾潮换好衣服下楼,看到他的父亲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专业护理,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
上次离开家时,顾成江的身体还很健康。
顾潮不曾听说他父亲生病的消息,怎么会突然坐上了轮椅?
等顾潮走近了,这才发现被掩盖在毯子下的石膏。顾成江的双腿上盖着薄毛毯,屋里开了空调,他可能是怕膝盖受凉,他的右腿从膝盖处往下都打着厚厚的石膏。
顾盼容在他耳边轻声解释,“爸爸前几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也是那天他们接到消息,所有合作的贷款项目全部被取消,他们的资金链断了。在鲸市商场叱咤风云几十年的顾成江,接受不了墙倒众人推的结局,血压一高,没扶稳栏杆,摔了一跤。
他年纪大了,骨头愈合困难,摔一跤不知要休养多久才能康复。他还不许任何人告诉顾潮,公司面临危机关头,他为了保住顾家的骨血,已经决定将顾潮从这场风波中踢出去。反正顾潮从回国创业开始就不肯跟顾家沾上一点儿关系。
“谁让你回来的?”就算坐在轮椅上,顾成江的威严仍然不容小觑。
不过顾潮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畏惧他,直接对他说明了来意,“我今天回来是想跟你商量我的婚事。我想跟陈笙结婚,希望得到你的首肯。”
顾成江本以为顾潮是良心发现,回来看望他这个父亲。没想到哇,都到了这种时候,这孩子还在满脑子情情爱爱,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给老子滚!”顾成江中气十足的吼出声。“从今往后,老子没你这个儿子。”
“爸爸,您别动气!”顾盼容担心地提醒道。
顾成江显然动了怒,拿起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用力朝顾潮砸过去。
上次额头上被他父亲砸的疤还没长好,顾潮才不会傻到再被打破相。他闪身避过他父亲的暴怒,继续说道,“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才会希望得到你的认可。但是不管你是否接受,我最终都会和陈笙结婚。”
顾成江扶着轮椅把手,几次三番想要站起来。如果他能站起来,他非要抽出皮带把顾潮给狠揍一顿。然而他毕竟年老体衰,最终没站稳不说,还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可谓是狼狈极了。
“爸!”
“爸爸!”
顾潮和顾盼容一起叫出声,顾潮跑过去,伸手想要扶他,却被他一手挥开。
“滚——”
顾成江恶狠狠地骂着顾潮,然后在护理的搀扶下,坐在了沙发上。
来之前顾潮就知道不会得到父亲的好脸色,面对父亲的言辞厉色,他早已习以为常。
被反复骂了几次滚出去,他仍然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换做之前他是不敢这样惹怒顾成江的,但现在他握有顾成江的把柄,他知道顾成江不敢轻易对陈笙下手。
“你别做梦了。老子就是死也绝对不会答应你娶一个男人进门!”顾成江对传宗接代看得比命还要紧,顾潮是他的儿子,他不会让顾家绝了后。
“那我离开顾家就是,从今往后,我不再踏进顾家大门一步,你也别再管我的事情。”顾潮寸步不让,现在法律都允许同性婚姻,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顾成江气急了,不怒反笑,“好好好。你走就是了。从今往后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他连说了三声好,指着大门让顾潮立刻滚出去。
顾潮此行的目的并未达到,但他不想继续跟父亲争吵下去,只好先行离开。
他大步往外走,顾盼容小跑跟在他后面,叫住他,“小潮,你回去跟爸爸道歉。”
顾潮阴沉着脸,反问道,“凭什么?”
“他是我们的爸爸。”
顾潮冷冷笑道,“你愿意愚孝是你的事情。你想嫁给韩亭跃,我管不住。可我不会再受他摆布。”
顾盼容瞬间红了眼眶。别人怎么说她,她无所谓,但顾潮是她最疼爱的弟弟。他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种话。什么叫她想嫁给韩亭跃,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她承认他们的父亲性情顽固,但他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家的完整。他们每个人都在倾尽一切心力去维护这个家,只有顾潮潇洒地逃了出去。
“你走吧。”顾盼容不再劝阻顾潮,说完转身跑了回去。
顾潮从车库开车出来,在大门口遇上了韩亭跃的车。他跟韩亭跃气场不和,便没有同他打招呼,直接错身而过。
顾潮开着车,途经北三环外的施工地时,他看到不少人聚集在工地外面。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头顶上方扯着好几条白色的横幅,上面用黑字写着:鑫聚地产压榨老百姓血汗钱,工程烂尾定金不退。
顾潮心下震惊,他靠边停下车,过去查看具体情况。他的父亲经营鑫聚地产几十年,鲸市有一半的楼都是他们家开发的,企业的名声是有目共睹的。
好端端的宝祥嘉园项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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