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若不是情势突变,恐怕严羽最终也要落败。
严羽叹了口气,又在那张纸上写下了“影殿”二字,然后又在一角写上了“镇南王”三字,对着那纸片发了一阵愣。
半晌过后,严羽摇了摇头,知道单凭自己想只怕想到死也猜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大预言术一样,只有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之后才能够推断结果。
他将那张纸在火上烧掉,看着它直到化成灰烬,然后收拾好东西回到寝室。
“听说今天外面有什么大人物被刺杀了?”一回到寝室,许念心就拉着严羽问道。
“是镇南王,他也来西华城参加学院的春日祭,不过刺杀未遂,这老家伙命大。”严羽随口说道,随即问道,“估计外面消息都传疯了吧?是不是有人托你来问我?”
许念心微微一皱眉道:“是刚才有学堂的老师和几个大秦官员模样的人找我来问话问了半天。不止是我,好像我看到胡坤他们也被拉去了。这事儿跟你有关么?”
严羽微微一怔,看向许念心苦笑道:“这事儿真是对不住,没想到把你也牵连进来了。我也是恰逢其会,正好跟一个二部的家伙进行魔法比试,没想到那家伙突然变成刺客。那家伙当场挂掉,我也算是遭了这无妄之灾了。”
严羽将自己跟哈德门之间的比斗情形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那些人会不会把你也抓走?”许念心妙目显出忧色来,“镇南王虽然说投靠了图蒙人之后权势不比从前,但是毕竟身份尊贵。那刺客依然身死,若是找不到其它线索,只怕还要迁怒于你呢。”
“这倒是应该不会。”严羽思忖了一番说道,“这次看来,镇南王那边的人只是找你和旁人谈谈话,并没有太过激烈的行为,也可能是学堂这边替我做主,把事情挡下来了。毕竟这事情发生在学堂里面,若是还要动用镇南王的力量寻找线索的话,图蒙人脸上也没有光彩。若只是学堂内部整肃查问的话,倒是不怕。”
“这事真的跟你无关?”许念心眼神闪烁,狐疑地看着严羽。可是在安定城的时候就跟在严羽身边的,虽然并不知道严羽跟影殿的交往,但是以她的冰雪聪明,也能猜到严羽的古怪之处。
“肯定没关系啊,我都说了是无妄之灾。”严羽硬着头皮答道,“好了好了,本公子累了一天,要赶紧洗漱休息。”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严羽才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
这也算是学堂里独有的享受,若是在大秦旁的地方,要想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的话,必须要提前烧火准备,将一大澡盆的水加热到能够洗澡的温度至少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泡在水盆里之后还得有人往里不住添热水才能保持温度。所以平常人家想要在家洗个澡,一般都是要好几个仆从帮忙才能洗个舒服。
原本严羽还想着自己到学堂之后,身边只有许念心一个女人照顾,只怕洗澡也成问题,但是到了学堂之后才发现每个房间里都安装了自来的热水,只要打开开关,随时都有滚烫的热水从里面流出。所有学堂中的寝室都是如此,竹制的水管从地下延伸到每一个房间。毫无疑问,这都是魔法带来的好处。
严羽记得自己在乾钰身边装傻的时候,隐隐听过这整个学堂中下面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整个学堂笼罩起来。而那大阵的阵眼,就在他们入学时接受资质测试的那座星辰楼二楼的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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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西府本就有一大半是荒漠地带,尤其是靠西部的瀚海一带,更是放眼千里都是土色。在这种环境下,白日里烈日高悬的时候热的死人,而到了晚上,一旦阳光消失之后又冷得滴水成冰。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满天星斗覆满天穹,瀚海上空布满罡风,更尤其冰冷。而此刻在半空中猛烈的罡风里,却有一团云雾在诡异地飘行。
罡风不断将云朵的边缘撕开,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朵云雾撤散,那白色的云雾如同沸水一般翻滚不定,随风飞掠快如雷霆,却始终保持着完整无缺。
瀚海中一支商旅驼队正在一处低洼间扎营休息,正好那轮值放哨的男子偶然抬头,看到夜空中那一抹白色席卷着从天边飞来,然后飞快地掠过头顶,向西方飞去,夜空中还隐隐传来嗡嗡的声响。
那男子目瞪口呆,揉了揉自家眼睛,低声骂了一句:“大半夜的,真真撞邪了也!”
此刻若是有人在高空中俯瞰下来,就能发现那朵诡异的云雾上方,承载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石台。那翻滚的云雾,都是从石台四周的孔隙中涌出,将石台牢牢裹住。而在那方正石台的上方,还有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圆罩,如同一个锅盖倒扣在石台上。
白色石台上,淡蓝色的圆罩中,几个人或站或坐,图蒙两位法神赫然就在其中。若是有西华大学堂的学员们在这里,自然也会发现,其它的几人都是学堂中的法师,其中黑着脸站在石台最后方的,竟然还是学堂二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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