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汪洋,拜见县君。”一名年约二十初头的高大汉子立在县衙的正堂之中,不亢不卑的样子像极了他的父亲汪东。
韩易笑问道:“原来是你救了我的下属。”
汪洋拱手道:“算是吧,贵下于路途中看见小人所饲养的雕鹰,意欲捕捉,不料失足摔下山崖。所幸只是重伤,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只是因此未能替县君大人通传消息,使得小人之父不知县君你要到司马台关隘视察,从而怠慢了县君。小人在此替老父向县君求情,希望能够得到县君的谅解。小人愿意献上一对雏雕鹰,作为陪罪之礼。”
韩易摆摆手道:“不过是小孩子喜欢的玩物,无所谓。我对你父古板不通人情,面对上司也敢顶撞甩脸的性子”
汪洋急道:“县君,雕鹰可非小孩子的玩物。雕鹰通灵,乃天生神物,十分的忠诚,一生不事二主。闲时能为主人捕猎,战时能为主人探查敌情。在大漠草原上,就有不少鲜卑人常用之探查敌情。而且就算是大意战败,只要有雕鹰在,也可乘雕逃出生天。此乃军争兵战之圣物,县君大人不可不察。”
韩易大讶,原来雕鹰还有这般的用处,韩易又细细的问询了一番,这才同意接受雕鹰。汪洋乘机说道:“县君,小人老父年岁已大,恐不适应北方的苦寒,有意退役返回老家蜀郡,颐养天年。还请县君应允。”
韩易一怔,原来汪洋送鹰的目地在此,不过汪东汪洋父子皆有大才,区区一对雏雕鹰就想离去,也未免太过一相情愿了。自已还想大用他们呢,又岂能轻易的放过。韩易本不欲放人,又怕汪东弃职而逃,到时又成了一场空。
于是韩易说道:“令尊年岁是不小了,渔阳再好又哪里比得上益州蜀郡这天府之国。汝父子之心,本官能够理解。”
不等汪洋心喜拜谢,韩易又说道:“不过本官方初至犷平,县事未清,手中也无良将可用。那司马台又是长城一线的要塞,若离了汪屯将,只怕他人难以守卫。还请汪屯将再任职一段时间,待本官寻到了可用之人时,再让汪屯将离职如何?”
汪洋拜谢道:“多谢县君体谅,还盼县君能早点寻到可靠的良将。”
韩易又道:“说起雕鹰,我府中也无懂得饲养之人,不知汪壮士可否暂留鄙府,教教我的下属养雕?”
汪洋应道:“是,小人定好生的教导贵下,让其能很快的学会养雕之技。”
韩易笑道:“养雕不易,可容不得一时的失误,多教些时日也无妨事。”
汪洋离去后,严昭终于回来了,见面就拜倒在地,喜道:“恭喜县君,贺喜县君,乌桓大人可锁儿已经同意了投奔县君,愿为县君麾下的一小卒。不日就将率部入关,还请县君大人应允。”
韩易大喜,问道:“你是如何劝服他的?他可有什么要求?”
严昭禀道:“属下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还是转用了县君大人料判乌桓将有大事发生的话,才劝服了可锁儿。可锁儿部本就与乌延部不和,若乌延借丘力居之助征伐渔阳乌桓,可锁儿部将首当其冲。他为了自身的安全,这才同意投奔县君。”
“不过其毕竟是乌桓的一部大人,虽投奔了县君,也想有一定的自主权。想请县君划拨百里之地,让其族人放牧,每年赐予不少于三百万钱的各种如粮、盐、铁、衣帛等生活物资。若命其征伐,每次不少于五百万钱的赏赐”
韩易呵呵冷笑道:“严昭,你这是劝来的下属,还是劝来的大爷。我大汉为何能够控制乌桓,不就是他们不懂得冶铁制器么。三百万钱的粮盐铁衣帛,就算两成,那铁器都可将他的部民武装个遍了。土地?昔日匈奴的冒顿连良马、美人都可舍,唯独土地不能舍,你竟叫我划出百里之地?整个犷平县又才几个百里之地?”
严昭连连叩头,哭丧着脸叫道:“县君饶命,县君饶命,小人再去劝劝看,即使可锁儿不同意,小人也必会为县君劝来其部众前来投效。”
韩易不置可否,问道:“那桑马哈又是如何答复的?”
严昭拉拢着脸,说道:“桑马哈向与乌延相善,小人不敢乱说,只是一味的苦劝。桑马哈虽有意动,却想等乌延回返之后,将女儿部众交给乌延之后,再来投奔县君。”
韩易笑道:“好个老狐狸,他最重要的地方便是他的部众了,部众让与他人,本身清洁溜溜的,我要他何用。唔,你说他想将女儿部众交给乌延?他没有儿子么?”
严昭说道:“桑马哈本是有儿子的,只是在数年前,跟随汉军北伐鲜卑时,都战死了,只余一个年幼的女儿。那女儿眼见成年,桑马哈有意将女儿嫁给乌延,他的部众,便是他女儿的嫁妆了。”
韩易沉吟了片刻,说道:“万不能再让乌延增强实力了,不成,这门婚事本官非给他搅黄了不可。”
正竖耳聆听的严昭忙接口应道:“此事好办,此事好办。”
韩易疑惑的看向严昭,严昭忙解说道:“乌桓男子在娶妻时,是先行将女子抢去私通,待过得半年或百日后,方才回送马、羊、牛等聘礼。县君可依夷俗,命人将桑马哈之女阿诺娃抢来,待洞房之后,送上马、羊、牛等聘礼,桑马哈也只能是认命了。”
韩易大怒,喝斥道:“混帐东西,本官堂堂大汉的朝庭命官,岂能行此混帐之事。”
严昭急道:“这是乌桓人的习俗,县君只是入乡随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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