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议静候战机之后,韩易再度召集诸将操练起兵卒来。因为诸将对韩易的练兵法领悟各有高低,又加了一点自己的独特见解,与韩易所操练之兵并不相同。但韩易无意更改这点,只是对“血恨军”所缺少的精气神与思想上进行了重练。
此时的军队强,是因为将强,将军将兵,名将易出雄师。韩易记得,梦中之兵高明之处,不在于他们的操练之法,而是在他们的日常管理上,军队制度上,基层指挥上的健全。特别是晚间的兵事思想教育上,更是强军之本。“血恨军”虽成,但比之韩易所亲练的犷平军,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韩易此时要做的,就是补足其中的不足。
只是在诸将的眼中看来,韩易所做的似乎有些多此一举,特别是在大军被胡虏围困于山中之时。不过亦有人认为,韩易这是在大病之后,设法加强主将对军队的掌控力,属于韩易这主将的特别方式。韩易不知诸将的心思,只是认真严格的操练着。
又过了两月,此时又近年关,鲜卑人在这两月中终于有些生乱之态了。每日都能远远的听到,数里之外胡虏主帐所传来的争吵声。有懂鲜卑语的顺着风声,大约能听见他们是在为入侵汉地之事而后悔,为留守鲜卑地的诸部不能护佑八部而生怨恨,为了明年该如何在大漠中生存而起烦心,最后更为了各族该占有多少仅存的生活物资而起分争。
分争过后,因为还有韩易一军这死敌在此,八部鲜卑还没有分裂四散。不过三大营寨的兵力却各自有了不同。其中以山道中的先锋大营驻进了两部鲜卑大人及五千胡虏,与山口留守的两部鲜卑大人及三千胡虏为大变,山脚援军大营驻进了四部鲜卑大人及一万一千胡虏为小变。
瞧鲜卑人的模样,似乎有意在寒冬大雪时节,再度攻山。韩易一军身处险要高地,鲜卑人来攻,在无法破敌之下,自是正中下怀。
在鲜卑人移营的当晚,夜色苍茫,凛冽的寒风低沉的咆哮着,飘飞的雪花在空中翻着筋斗,漫漫洒洒的飘落在乌桓山中。此时阴云密布,周围漆黑一片,只有雪白的山地若隐若现。一千血恨军行于下山的道路中,每个人只记得跟着前面人的脚步,披着马皮做的披风,低着头向前赶路。
韩易预计明早就是鲜卑人的攻山之役,既然鲜卑人的先锋大寨易破,与其待其先攻,不如乘夜先击,反破其先锋大营的五千胡虏再说。
天随人愿,乌桓山中当夜就起了大风雪,而且还是大风雪,这种天时之助更增添了韩易的取胜信心,现在唯一比较担心的是,手下战士们能不能适应这种苦寒的天气,如果是这样,那就比较麻烦了。
夜半,风雪越加暴烈,就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可是血恨军战士的神情中充满坚定之意,那种舍弃生死,一往无回的气概是如此的自然,一切都浑若天成。血恨,血恨,若是在数月前的血恨军只是一个笑话,在血恨军战士们的心中,此时的血恨军方是真正的血恨。
韩易默然的看着这一切,在操练中,韩易曾要求血恨军在进攻时勇猛无畏在行军中,要坚韧不拔在胜利时,要威风凛凛失败时,要刚强不屈。平时阳刚而又自律,傲骨铮铮却又不盛气凌人,敢于追求成功,也能面对失败。
然而最终的血恨军在面对鲜卑人时,到底能不能够真的血恨,韩易一时也无底气。因为他们的兵源,只是一群奴隶,一群受尽苦难折磨的奴隶。能当奴隶者,很难产生那种视死如归,无惧生死的真正勇气。
血恨军虽是韩易所立,但自血恨军破围后,丢弃主将四散而逃时,韩易就对血恨军十分的不满。韩易向来要求兵将一体,荣辱与共!血恨军实难让韩易产生这种感觉。今夜就将是试验此军的大好时机。若不然,还不如舍弃了血恨军,先领着犷平军设法远遁而去。
大约在半个时辰后,韩易与先行哨探,正等得心急火燎的余化会面,同时韩易也得到一个意外的好消息。因为风雪太大,汉军一直没有下山奇袭胡虏的**,明日又是胡虏的总攻之日,鲜卑胡虏大意的没有派出游动警戒,警戒人马大都避到了先锋大营之中,防备十分的松懈。
常见不疑,备周意怠,古人诚不欺我。估计鲜卑胡虏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将要发起总攻之时,汉军会来打他们的主意。韩易心怀大畅,胡虏的先锋大营都如此,那其他两营想必更加的松懈,韩易对作战计划的成功越发的有把握了,下面就看血恨军们的具体表现了。
只不过此时还不是韩易挥兵急袭之时,还需等到文丑一部的消息。文丑此时正领着二千五百余军,在背对着鲜卑人的一侧山腰之中,在高达百余丈的峭壁上,垂下一道道结实的长滕绳索。大军随着长滕绳索直坠而下,踏在了地上厚厚的积雪之中。
此处高山的山势独峻,四周的高峰离得甚远,有些一支独秀的意思。但此山能成为乌桓人先辈的藏身之地,并不仅仅只是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还有方便生存,与陷入重围能够逃生的种种便利。若不然,文丑也不会同意可锁儿将大军带到此地坚守了。此时的文丑,就是利用昔日乌桓人的逃生之道,准备绕道奔袭鲜卑胡虏位于山口的原主帐大营。
迎着大风雪,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奔驰之下,文丑一部顺利的摸到了鲜卑人的主帐大营背面。在一处背光的山壁下,文丑摆出鲜卑人的营盘地理,与吕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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