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中多逸才,这是光武帝定都于洛阳起始,就留传下来的古语。不是雒阳城人杰地灵,人才倍出,而是因为它是大汉天下的皇帝之都,凡有一技之能的,莫不来此寻求机会。自第三日起,韩易就四处寻访雒阳城中的贤人逸士,帮助自已治理西河。
然而一日之间拜访数位各州在雒阳闲住的知名之士,但都没有结果,韩易不由有些泄气,看来贤士不是一时就能够求来的啊。
这日,韩易因故而拜访越骑校尉王颀,越骑校尉属北军中候,也是比二千石的高官,但比韩易现在的职务稍低。不过其又掌管七百皇宫的宿卫兵,属汉帝的近臣,实在不好说谁高谁底了。
韩易与王颀商谈甚悦,眼见就要夜幕,王颀似乎没有留韩易晚宴的意思,韩易只得拜辞而去。刚刚行到府门,就见高顺站在府门外等候。韩易大喜,一直以来不闻高顺的讯息,还以为他不在雒阳城,没想到还是他自已寻上门来求见。
韩易忙跳下马来,大声叫道:“君理,许久不见,一向寻你不到?你在雒阳可好?为何不进府中等候?”
高顺古板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来,说道:“我在西园军中任事,属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的部属暂军司马。雒阳城太过繁华,我在九原边鄙之地太久,不太适应,所以一向在军中,少出军营。左校尉向来不在军中理事,只有我与另两位暂军司马统兵,不能久离。所以只能与韩兄在此说说话,便要告别了。”
韩易惊讶的问道:“这么急?咦,这左校尉不理事吗?那其他的校尉呢?我给张稚叔去信数日,都不见他前来,难道他也因之不空?”
高顺说道:“西园八校尉为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下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典军校尉议郎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校尉淳于琼。他们除了一月与我们会面一次外,几乎都不在军中。张司马想来也是如此吧。”
韩易摇了摇头,这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或者还有侍奉汉帝的事情,其他七位又有什么事情?是了,在雒阳城为官,看的是各人的关系与攀附之事,可不是统兵之类的。就如鲍鸿,无事就围着袁术转,哪里有空统军。还有袁绍、曹操、赵融、冯芳、夏牟、淳于琼虽然听命于蹇硕,可又是大将军的部属,这关系乱七八糟的,难以理清的很,就看各人的心思了。
在送走高顺之后,韩易突然发现自已的披风不见了,那还是公孙璎在自已远赴九原时所制,是唯一的一件可以念想的东西,可不能遗失了。细细一想,好似遗在了越骑校尉王颀的府中,于是让杨理前往讨要。
然而,半个时辰后,杨理愤愤不平的回府说道:“禀鹰扬将军,那王颀十分的可恶,竟将您的披风烧毁了。”
韩易惊异的问道:“这是为何?”
原来杨理前去王颀府后,王颀派人出来告知杨理,说韩易的披风并未遗在王颀府上。杨理知道韩易来时是披了披风的,回时没有,心中不竟有些起疑,于是偷偷的潜入了王颀府中。
不久后,只见一个王氏的家仆在一偏院中焚烧着什么,另一个婢女则在一旁喋喋不休,说大好的席榻案几等物为何烧了,还有一件上好的皮货所制披风也烧了,实在可惜。人家寻上门来,都无物可偿了。
那家仆不奈,只说这是家主的意思,不欲见到这些被下贱之人用过的东西,这才喝斥走了婢女。杨理听后,顿时怀疑所烧之物就是韩易于王颀府中所用过的物品,而那件披风,也定是公孙璎所制之物。
韩易听后,大惑不解,思量一会后,心中顿时又痛又哀,原来那王颀与自已在白日间的商谈甚悦,只是表面上的客套罢了,实际上他对自已是厌恶到了极点。
不为别的,只为自已的出身。任凭自已为朝庭立下多大的功劳,当了多大的官职,被封多大的爵位。可是在他的心中,依然是个不足与道的下贱鄙人。
韩易恍然大悟,原来名士们不应自已的召揽,不单单是自已的诚意不够,更多的却是因为自已的出身啊。还有多少的达官贵人,在与自已交往时,表面和曦,内里却阴暗厌恶之极。
韩易不禁仰头问天,难道自已现如今的成就还不足以洗清出身的阴影么?难道在世家大族的心中,人的出身就决定了一切么?
韩易悲愤的在府中转圈疾走,心中越想越愤,郁郁之气填满了心胸。杨理在旁看着难过,出言说道:“鹰扬将军,可否需要杨理今夜刺杀了王颀,以消鹰扬将军之愤。”
士可杀,不可辱。韩易正要一口应下,却又强行的闭嘴不言。就算是杀了王颀又如何,杀了一个王颀,就能杀得天下世族心中之贼么?刺杀只能泄一时之愤,最终却是什么也不能改变。
韩易摆了摆手,没有答应杨理的请命。杨理无奈,只得拱手告退。韩易在府中茫无目地的四下游走,思及自已的一生。总的说来是前苦后乐,若无公孙璎的早逝,自已此时可说是快乐无边。
纵然他人看不起自已又如何,反正过日子又不是与他人过,大不了不与世族相交便是。
思及自已在出汝南郡时的意气风发,韩易感觉自从公孙璎逝后,自已便有些意志消沉了。当年的安定天下之念,也为之忘却了。
“汉室虽然衰败,可有我韩明远来扶助之,必可焕发出新的生机来。同时,在我的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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