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翻看了一下汝南郡中的户籍后,对郡丞、诸曹等人十分的不满,说道:“汝南郡动乱经年,为何这户籍还是光和年间的户籍啊?”
汝南郡丞拜道:“回禀府君,正因为汝南郡动乱经年,历任太守都无暇去理户籍一事。因为今日理了,说不定明日百姓们就逃散一空了。”
韩易问道:“那你们身为汝南的掌事官吏,如何能知本郡的丁口数与赋税一事?”
汝南郡丞拜道:“这个,汝南共三十七县,有西部二十一县每年尚有定数,或多或少总能自圆其说,差也差不了多少。东部一十六县近几年已经时常欠缴了,多是以县境之中贼人横行,收成不足,或还有缺,不当不交赋税,更时常向州郡索要物资,以便赈灾之用。”
“哦?”韩易问道:“依你们所见,这一十六县真是到了如此危困之际了?”
汝南郡丞拜而垂首不言,韩易沉吟一会后,又问道:“汝南郡中哪个县的欠缴钱粮最多?”
汝南郡丞拜道:“这……在光禄勋赵君时,曾让鲷阳县每年缴纳所产一成的粮食来抵税。至去年起,鲷阳县已无一粮缴纳了。因为郡中多曾需要鲷阳县兵来抵抗蛾贼,所以对此不闻不问。加今年至今还没有帐册交来,想来今年也是不打算交了。如此算来当属鲷阳县的欠缴为最。”
“哦,鲷阳县兵讨贼后,郡中可有赏赐?”
“谁说没有,每每都重赏鲷阳县兵。不然的话,谁会前来效命。”
“这鲷阳县长还是甘临么?”
“甘县长早已高升,鲷阳县令自前年起,就是丁居丁君了。”
丁居字别然,乃是吴郡人氏,初至汝南郡鲷阳县任县令时,差点因为税收一事而被鲷阳县民所驱走。不久之后,丁居便发现了,只要认同了县中之民所公认的什税二之赋税率,再不对县民们有任何的要求,县民们便能忠实的拥护他为县令,决不生乱。若是欲在什税二的基础再收杂税,立即就被鲷阳县民所驱,决不留情。
丁居自把握住了此情之后,在鲷阳县中的日子顿时好过不少。甚至还可以鲷阳县兵出县讨贼之事相要挟,缓缴甚至是不用缴税。这便让丁居可以在其中下其手,大肆的侵吞县财了。
只区区两年的时间,丁居便侵吞了县中二十万石的粮食,并高价卖给了邻近各个缺粮的郡县。最高时卖到了五百钱一石,除去开支,丁居可说平白的大赚了六千万钱的纯收入。直叫年俸只是区区六百石的丁居笑得合不拢嘴,虽一郡太守,也弄不到如此多的钱财吧,而且还几乎无半分的民怨可言。
只是从韩易领兵进入汝南之日时起,丁居便有些惶惶不安了。汝南太守有如此之多的强军在手,还需要鲷阳县兵之助么?若是无了汝南蛾贼的威胁,自已还能否安坐鲷阳县之县令之职?
“报……县君,韩太守昨日一早,就派出两路万大军征讨葛陂、桑山两贼。”
“果然。”丁居不由哀号了一声。不等丁居发泄完毕自已心中的怨恨,有人衙役前来禀告,说道:“禀县君,郡中有使前来,命县君立即前往郡中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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