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面前所立之人乃是从前麾下的百人将,现在的暂军候苏顾。苏顾身前更摆放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与一个被搏跪于地的黑衣信使。
邱易指着两颗头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杀了钱昌与黄敬二人?”
苏顾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昨日我军刚刚收兵,就有此人潜入军中向钱昌报信。之后钱昌召来属下与黄敬二人,诉说要于今日军司马庆功之时,安排刀斧手将军司马与各军将一并斩杀,从而夺下此军。属下不愿行此不义之恶事,可又被二人所迫,只得乘二人不备时,拨刀一举将二人斩杀。并擒下信使,来向军司马请罪。”
邱易疑问道:“这是谁人的信使?是……叶存么?他不是随大军去救召陵了,为何又想起要来杀我与夺军之事?召陵军现在怎么了?龚县君与我亲弟、妻弟又如何了?”
苏顾禀道:“依钱昌转说信使之言,说陈国的彭脱贼众,刚刚攻下西华与征羌二县,离召陵尚有百里之遥,召陵尉叶华便弃了职守,望风而逃。此时县中人心惶惶,幸得县中许氏族长许朴的挺身而出,接下了守备之事。在军司马的朱、邱两家相助下,召集兵卒青壮三千,力守城池在彭脱贼军数万人的猛攻下不失,终于等到了我军大部回援之时。”
“之后我军与彭脱贼军于城外大战,正直双方相峙不下时,位于左右翼的叶氏两部不战而退,独留前部、中护军部、辎重营与众贼苦战。原来却是那叶华惧于朝庭的刑律,又暗中潜回召陵,嗦使叶存陷龚县君于贼手,欲独得平灭汝南十万黄巾贼之大功劳。”
“龚县君与邱、朱三位军司马寡不敌众,召陵城又被叶氏一党所据,不得已朝郾城方向败退。又因无舟船可渡大沙河,我军便在大沙河畔的一处小丘上被数万贼人团团围困住,至今以有六日之久了……”
邱易惊起问道:“什么?竟是这么回事?那城中的朱、邱两家现在又如何了?”
苏顾摇头说道:“这个,属下就不知了。”说完转头望向黑衣信使,忙喝问道:“叶氏之谋已然败露,不久之后便会大白于天下,遭到天下士人的唾弃,你又何必为这必亡之家守忠呢?还不快快解答军司马之问,若不然,刀斧手侍候。”
那黑衣信使思虑片刻后,不禁哀叹道:“想我南阳叶氏起于叶公子高,不想却因一时错挑了族长,竟让我叶氏惨遭声名狼藉之境。惨乎,悲乎。邱军司马,那叶华虽是我叶氏之族长,但其并不得人心,许多庶族子弟并未前来召陵投靠于他,你可莫要将我叶氏全部瞧扁了。”
邱易听得莫名其妙,喝问道:“你南阳叶氏乃世之大族,根深蒂固,不来害我就成,还说什么瞧扁之事。真是莫名其妙。朱、邱两家的人倒底怎么了,叶氏是否害了他们?”
苏顾轻咳了数声,解释道:“南阳叶县早被南阳黄巾张曼成所破,叶氏年老一辈大部亡故,年轻一辈纷纷出逃。嫡系反以叶华之官职为高,被一些叶氏族人挑为族长。属下曾是叶氏宾客,求食于叶氏,在叶县被破后护送叶存等人转至汝南召陵来。不想,堂堂南阳叶氏,只因一场贼乱,现在竟堕落至如此境地,唉……”
那黑衣信使叩了个头说道:“邱军司马,还请放心,朱、邱二家之人被许氏族长许朴所护,叶华不敢杀了他们。我观你之军伍十分雄壮,虽无官身,但日后必有一番伟业可创,念及此恶事只是叶华一人所谋,叶存等从军之人所行,与召陵其他的叶氏族人无关,还请你回转召陵后,莫要伤及他人才是。不然,叶氏虽然势微,可也不是任人宰割屠灭之族……”
叶华立于召陵城头,望向西方大沙河的方向问道:“寄有啊,你瞧龚彰那老匹夫还能撑到几时啊?”
叶存束立一侧应道:“叔父,龚彰老匹夫本有六千兵马,被我带回了两千人,还剩四千人。败了一场后,可能还有不到三千人手。此时又被围困了十日,只怕仅剩两千人了。不,龚彰出城时并未携带多少粮食,兵力折损只怕更众。即使是杀马而食,想来也挨得差不多了。”
叶华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希望黄巾蛾贼能速速的将他们剿灭掉。对了,有那号称召陵之鹰、虎的小畜生在军中,可有反复的可能?”
叶存摇摇头道:“那两人虽然勇武,才智颇高,但毕竟青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翻不了大浪来。”
叶华连连点头道:“许朴那老匹夫呢?还是不愿交出朱、邱二氏的人来,让我斩草除根?你告诉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给他一日的时间,不然,就连召陵许氏我也一并屠了。”
叶存迟疑了一阵,方才点头应道:“是,叔父。只是若杀许朴,恐怕召陵众百姓不服啊,终有风声传出的一日,让我叶氏遭至……”
叶华不奈的挥手道:“他们懂些什么,一群贱民罢了,谁敢不服,就杀至他们服。实在不行,就是把他们全部给屠了,也无妨事,倒时全推到黄巾蛾贼头上便可。只要剿灭了黄巾蛾贼,朝庭是不会追究的。”
叶存望着叶华有些扭曲的胖脸,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依着照做了。叶存正欲应命拱手退下,忽闻东城守卒传来惊呼之声。
二人匆匆赶至东城城楼,望见城外围城的黄巾贼军纷纷朝着城东而去。只是围城的黄巾贼却如同遇见惊滔骇浪狂涌而来一般尽皆破碎倒伏,露出了一支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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