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虽然认同彭脱会在形势不利的时候逃离汝南,却不相信其会一战不打就撤离召陵。这种对人心上的渡测,最为复杂难辨,是无法用言语描绘岀来的,只能凭自己的感觉。邱易无法说服众将,只得与众将计议,今夜先破城外之敌,彭脱本部则视其的具体动向,再作变化。驱贼填壕破营,这只是最后的手段,不得已方能用出。
最后众将计议将天黑立即发动的总攻延后到子时三刻,计议已定,众将又齐齐去拜会许朴,请求得到他的赞同。
许朴捂须思索了许久,才问道:“邱明远领回六千大军,叶氏遗留有两千大军,我这有三千青壮民勇,除要留下千人守城,将将一万人,看似不少,可真能敌过贼人的十万蚁贼么?老夫曾见蚁贼悍不畏死,蚁附攻城之景,怎么杀都杀之不尽,这以一敌十”
邱易出言解说道:“许君,其实龚县君于十日前所领的六千大军就足可破此十万蛾贼,若非叶氏的擅自后退,陷龚县君于危境,此时早就无什么蛾贼之说了。今日我亦有把握破贼,只是恐在深夜中贼情有变,才不得不要求全军齐齐出动,以作有变后的后备应手。”
许朴望见众将皆无惧色,心知邱易所说不差,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既然你有此把握,老夫便陪你赌上一赌。老夫身体虽然病弱,不能亲领兵马冲锋陷阵,却有嫡子许廷在,今夜就由他领上一路人马,为召陵万民出把力气好了。老夫今夜将于西城楼上为大军鸣鼓助威,与尔等同破蛾贼”
深夜子时,城外全贼已然安歇。邱易望见黄巾蛾贼毫不因召陵城有强力援军到来,而对自我的兵事驻扎安排有其他的变化,心中就越发肯定彭脱要走了。他早就抛弃了城外这八万老弱,为免打草惊蛇,方才不在兵事上有所变化。
黄巾贼向来喜欢挟裹百姓为贼,表面上看的确是人多势众,其实战力与士气却越加的低落。太平道有教徒百万,青壮不下三十万,还不如纯以太平道忠诚信徒为兵卒,以信念为武器,虽赤手空拳,也比三百万的乌合蛾贼要强得多。
看来这彭脱最先发现了蛾贼的缺点,早早的就将青壮与老弱分离开来,随时打着要走的心思。围困召陵军十日,未尝不是对麾下贼人战事的磨练。已军的强力来援,磨练看是不成了,遁走他方未尝不是好计。
亲卫余化手捧一支长弓恭敬的说道:“军司马,这支弓被我从叶存的住所中找到了,叶存只是把它当作藏品,而不是武器,平白的浪费了它作用。今日重回军司马之手,定可让此弓大放异彩罢。”
邱易笑道:“这是叶氏自叶公子高所遗传下来的脾性了,叶公好龙,只是喜好形似龙形的器物罢了,并不是真的喜好真龙。叶存自命擅射,曾射过猛虎。却将良弓深藏,不时时置于身旁,算不得擅射者。我当日闻其射虎,还想与之一较。不想他瞧我不起,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可最终还是死在我的箭下,这难道就是浮屠教所说的因果么?”
邱易引弓虚射,却发现弓弦过软,有些不乘手了。又将余化的长弓取来,二弓合一拉开,力道却刚刚好。邱易喃喃的自语道:“奇怪,从军不过数月,力气怎的大了这么多?”
一旁的王当笑道:“想来军司马从前的力气还未长成,从军之后多有劳苦,力气反而增大了。此弓既不合用,日后我与军司马重做一把吧。”
邱易叹息说道:“今日此战过后,只怕没了用武之地,再有良弓,也只能是作行猎之用了。”转头瞧向余化,不禁笑道:“你那日曾说想当军候的理想,现在我已让你当上屯将了,比起军候只差一级。不如乘我现在还有点权力时,升你作军候如何?此时过后,我将重归于民,可就没这份权力了。”
余化小脸狡黠的一笑,说道:“军司马休要蒙我,这召陵义勇军的军职又非朝庭所任,不过一临时军候,就是当了又有什么好夸耀的。叶氏已败,军司马将于龚县君有救命大恩,军司马就是想重新为民,只怕也不成了。龚县君为报救命大恩,非得将你的大功上报朝庭不可。我就等着跟随军司马取得朝庭的正式军候之职,这才算满意。”
邱易指着余化哈哈大笑,心中却也有些憧憬起来。是啊,叶氏已败,自然不用分润一半的功劳给他人了。自已即使将大部分功劳让与邱瑞、朱勉,所剩下的一点功劳,也足可让自已取得一边远小县的县尉之职。自已被螟岭子与赘婿之名压迫了二十一年之久,也是该取得一个官身换换名号,去去晦气了。
子时三刻,西楼战鼓准时敲响,召陵城四门道城门猛然大开,准备多时的一万大军一声大喊,蜂涌而出,齐齐杀奔还在睡梦中茫然不知的贼人们。
城东车靖、高区两千军由东向北,城南邓当、杜雷两千军左右杀伐,城北苏顾、周戈两千军缓缓推进,唯有城西的兵马最众,由邱易亲领邱功、陆平、成齐、王当四将的两千人,加许廷的二千青壮民勇,驱贼向北。
四路人马,势不可当,顿将城外的众贼搅了个人仰马翻。火光中只见官兵人影憧憧,不知多少,雪亮的箭矢、环首大刀、长矛斩刺而去,鲜血溅射,头颅满地。贼人大恐,深夜之间兵将不识,号令不明,白日间都难以成阵,又何况是深夜中呢。于是纷纷大溃,被官兵们驱赶着朝北而去。
邱易见贼军大乱,胜势已定,于是留下邱功帮助许廷指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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