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有如此奇妙的缘分。但我云家能有此番光景都是托道长的福。云某感激不尽。”
云润生只是点点头,微颔首。
最终大伙商定今年都在老宅过年,分家的事元宵节之后再细谈。转眼到了年除夕,云家人上山祭祖辞年,云润生迎来了新生后第一个年。
灯笼红红,鞭炮声声,子时过后,烟火和鞭炮就再没停息过,炸了整整一夜,照亮了整个京城。
公主府内院长廊下,容映穿着一身喜庆的新衣服,欣赏了一夜的烟火。
宋毓秀懒洋洋坐在小火炉前,喝喝小酒吃吃烤肉,他亦是一身新衣,不是喜庆的大红,而是水润鲜嫩的粉色衣袍,耳鬓两旁的黑发高高挽起,发间一支玉簪斜插而过。
用容映的话说,那叫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又喝了一杯,宋毓秀舔着嘴唇吩咐:“把点心拿来给我吃一块。”
“殿下既然嘴馋,不如多吃两块?”
宋毓秀摇头:“吃一块就行,慢慢吃。”
“殿下若是喜欢,不如写信让道长下回给你买。”
宋毓秀嗤笑:“傻瓜,那种点心肯定很贵,寻常金银买不着,怕是要花道长许多灵石。哎,想当初为了找一块灵石,差点丢了我小命。也不知道长送这么多东西给我花了多少钱,太浪费了。像这鲛绡吧,买一匹就够做好几件衣裳,道长一送就送我三匹不同的粉色,又送了那珍贵的点心,还有头上这支护身玉簪,啧啧,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道长大破费!”越说嘴角翘的越高,醉红的脸上满溢的得意和幸福简直和酒香一样四处蔓延,那笑脸分明扯都扯不掉,他还要叹气:“你瞧瞧这些鲛绡,多的我用不完,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是它,床纱账也换上了鲛绡,初见时我一身粉色,道长大概觉得好看吧,以为我最喜欢粉色。难不成以后我天天穿粉色?道长就是太固执太古板了,真是太浪费,太败家了!”
……
自认为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对自己的主子羡慕嫉妒恨的容映静静听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点头再点头。
身旁的虚影古埙幽幽一叹,对表情僵硬地可怜小厮道:“他日等我凝行,我也可以赚灵石,赚了灵石也给你买鲛绡。你喜欢蓝色,那就墨蓝,深蓝,水蓝,都买全。”
……
容映撇撇嘴,嘀咕:“我才不要……”
“那你在想什么?”
容映指指喝醉的主子:“我在想殿下对道长执迷不悟,道长对咱们殿下也是又舍得又偏宠!这以后怎么办?道长是道长,殿下是公主,难不成殿下还能找道长做驸马?”
古埙不解:“若是他们两厢情愿,有何不可?”
容映叹气:“哪有那么容易。”
他上前去搀扶喝醉的宋毓秀,手触碰的鲛绡的确非常舒服,光华内敛,穿在殿下身上,当真是粉艳可人又仙气缥缈。
“殿下快歇歇吧,哎,昨日还疼的打滚哭了一夜。”
醉醺醺的少年挂着笑,倒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容映轻轻关上门离开,小心收拾廊下的火炉子。
旁边的古埙却忽然一声长叹,容映奇怪:“怎么呢?你还有心思?”
古埙欲言又止,摇摇头不说话。
他修为不高,也不知揣测的对不对……
翌日天一亮,皇子公主们盛装打扮进宫祭天,年年如此。
毓秀公主一身粉色暗纹华服出现在宫中,安静的和其他公主们站在一起。
一道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毓秀公主不为所动,他盯着天坛上高高在上的国师,国师今日依旧风华绝代不似凡人。他鲜少出现在人前,连天子的吩咐也不一定听,可每回现身,必然最是耀眼之人。
宋毓秀不禁想,要说妖,这京中谁比国师更妖?
那个男人,无论横看竖看都像危险的大妖!
为何,父皇就是不信呢?
和毓秀公主一样恨得牙痒痒地还有一人。
天坛下,一群身穿道袍的道士严阵以待,为首的白胡子老道拉着驴脸,紧紧握着手中的法宝铜铃,此法宝乃师门传承,只要遇到妖孽必定会铃声大作颤动不止。自从三年前进京,之后进宫。寥寥几次遇见神秘强大的国师大人,此法宝便会发作不止。
国师乃妖孽啊!
可是偏偏他告诉陛下,陛下就是不信。
老道士气得吐血却毫无办法,国师必然是大妖,他根本斗不过。
祭天大典结束后,已经是午时。
庆帝在宫中设宴。
众臣子,王公贵族,皇亲国戚,以及道士齐齐赴宴。
公主们走在一起,皇子们走在一边。宋毓秀的目光一直忍不住去看国师,四公主冷不丁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三皇姐今日好美!皇姐的衣服真好看,这料子连我都从未见过呢,是不是父皇赏给皇姐的江南贡品?”
“不是。”
“真不是吗?啊,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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