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公主,不得对太后无礼!来人啊,快把毓秀公主抓起来!”贵妃嘶吼争辩,歇斯底里。
可是罗统领被少年一脚踢死,其余的近卫军早已噤若寒蝉,看向少年的目光既怨怒又敬畏。
老嬷嬷的头颅在地上任由风吹雨打,血水四处蔓延,已有胆小的公主和妃子吓地晕死过去。勉强苦苦支撑的人们,此时无一人愿意附和新任的‘太后娘娘’。
贵妃娘娘一心期待的娘家人迟迟未到!她的眼眸四处扫视,四处寻寻觅觅,为何身边的亲信都一个个消失不见了,还有她嫡亲的女婿,宁驸马何在?何在!
偌大的宫中,恍然间只剩下她和柔弱的七皇子苦苦挣扎,如狂风巨浪中凄惨颠簸的小舟,随时会翻入深海,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一瓶两粒药丸,父皇病重后,竟一粒都没能吃上。日日夜夜守着父皇的你还敢狡辩自己无辜。”
少年咄咄逼近,“你分明知道这是父皇的救命药,你亲眼见证过我救醒父皇,你比谁都清楚它对父皇的重要,可是,父皇死了,药在你怀里!”
“一派胡言!你胡说胡说!药是陛下赏赐给我!”贵妃娘娘愤怒回击。
“哈哈哈。”少年失声大笑,眼中却满是悲痛,如果父皇病重后,守在身边的是他,该有多好。
少年向着殿门走去,被擦身而过地贵妃娘娘小心地松口气。忽然头皮一痛,贵妃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众人心中一紧,胆寒地看着毓秀公主反手提着贵妃娘娘的头发,一步步拖入殿内,少年咬牙切齿地声音声声渗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本殿下让你亲自和父皇对峙!”
森然的阴风从殿内呼啸而出,雨中的人们突地打个寒颤。
被拖进殿内的贵妃娘娘忘了惨叫,浑身一激灵,眼泪再也憋不住,夺眶而出。
“放开我母妃!放开我母妃!呜呜呜放开我母妃!”七皇子狼狈地追在后面拼命拉扯贵妃娘娘,可是那恶魔似得漂亮姐姐却毫无反应,健步如飞,一直一直,一直走到他父皇面前,背对着众人的少年早已泪如泉涌。
泪流满面地少年怔怔盯着龙床上毫无气息的天子,上一次见面还威严犹在,如今竟死灰一片,浑身僵硬,死不瞑目——
“父皇……”
少年扑到龙床前,痛哭失声。
他又爱又恨的父皇真的死了。
如此仓惶,如此狼狈,如此不体面。
他的大好河山还未从吴东贼子手中夺回来,他的储君还未长成满意的模样,他的长生之路还没开始。
他可以的,可以看到大庆四海升平,天下安乐。
可以一年又一年的继续活着,活着等到最满意的储君,活着安度晚年,活着即便死,也死的欣然安详,死的瞑目!
“陛下啊……”
“陛下哇哇,陛下……”
“父皇……”
“呜呜呜陛下不要丢下臣妾!”
“陛下……”
一时间,随后进来的臣子和皇子公主们看见龙床上天子的圣体,看见那双骇人的眸子,顿时哭声一片,哭地伤心,愤怒,哀痛!
更有人赫然发现,那宣读遗诏的老太监不知何时已死在陛下的书桌前,桌上留了几个森森鲜红血字‘愧对陛下’。
“这老贼子宣完圣旨便自杀,那圣旨定然不对劲!”
“陛下才不会留下那样的遗诏!”
“假传圣旨误国误民,该株连九族,千刀万剐。”
“老太监已死了,妖妃还有何狡辩?”
“莫以为能来个死不对症!此事必须查明。”
蓬头垢面势气锐减地贵妃娘娘狼狈靠在地上,看到那已死的老太监时,一双凤眸几欲瞪穿,牙齿咬得咯咯直颤,长长的指甲戳破了手心,疼,钻心地疼。
她不明白,为何一时之间,一切筹划周密,胜券在握地她为何一败涂地!能压制百官的罗统领死了,她的靠山娘家人死死不出现,她信任的女婿直接消失,她衷心的嬷嬷为她而人头落地。连这一条船上的太监都忽然以死谢罪。
不。她还没有败,她是清白的。
她没有害陛下,她只是……只是……只是藏起了陛下的救命仙丹,只是眼睁睁看着陛下垂死挣扎,看着他渴求活下去的贪婪又可怕的眼神。
他必须死。
只要他死了,太子远在边塞,她的七皇子才可以趁此登基。
当即便有老臣厉声呵斥:“将太医院所有太医传进宫!简直荒谬,陛下病重,我等一直守候在殿门前,本以为太医魁首都在殿内为陛下诊治,眼下瞧瞧,当真是只有贵妃娘娘你的太医!”
一直跪在角落里默不吭声的老太医闻声头也不抬,如同木头人。
“凭此就想给我扣上谋害陛下的罪名,你们痴心妄想!”贵妃狼狈至极,垂死挣扎。
龙床前的少年已彻底安静下来,他缓缓起身,看过整个宫殿,父皇死了,父皇的灵魂似乎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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