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点燃一支烟,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在小幅度地抖动,他想要克制住心里的恐惧,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没用。他吐了口烟圈,走到窗边,希望外面的喧闹的人声可以排挤掉他心里那股莫名涌起的恐惧感。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厚厚的玻璃向下看去,几辆警车正快速地向外开走,看样子是接到了什么紧急的案子。他叹了口气:这个城市的罪犯,要怎么样才能打击完全呢?
他对着窗户又吐了口烟,烟雾缭绕中,窗户上似乎有着什么奇异的变化。明克感到有些诧异,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烟散尽之后,窗户外豁然出现一张绝美精致的女人的脸,那让人只瞄一眼就会忍不住心动的脸庞,此刻在明克看来,却比看见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还要恐怖。
只一瞬间,明克就脸色铁青,直往后退,接连掀翻了好几张椅子,最后跌倒在地。他手里的烟已经掉落在身上,此刻滑落到手臂上,灼烫的疼痛瞬间将他拉回现实。他再看时,窗外根本没有什么脸,什么诡异的现象都没有。
他不禁松了口气,按了按胸口,暗觉自己太过多疑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但是他又总觉得放心不下,毕竟范里的死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如果他真是被那个女人杀死的,那么对方要杀自己,肯定也会用同样的手段,首先让自己在恐惧中度日如年,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然后再出现杀死自己。
虽然他想到了这么多,可是很奇怪的是心里那股恐惧感,即使他已经做好了对方来复仇的准备,还是没有办法压制住,那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无意中抬了一下头,整个身子顿时一颤,大脑皮层仿佛万千蚂蚁在啃食一样,又麻又痛。那个女人赫然平贴在天花板上,面对着他,脸上挂着微笑。只不过那笑容在明克看来,只不过是对方戏谑的冷笑或者嘲笑!
更令明克诧异的,是那个女人旁边的范里。
范里此刻的形状就是他死后的形状,他并不是像那个女人一样平贴着天花板,而是被那个女人的几根头发插进了天灵盖,吊在那里一晃一晃的。
明克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忍不住大叫起来,发疯似的跑到门口,扭动着门把手,想要打开门逃出去。可是无论他怎么扭,门都没法打开。他一边开门一边回头观望,范里已经下了地,正缓缓向他移动过来。范里行走的姿势十分的扭曲,如同丧尸那般,只听得骨骼“咯咯咯”的响。
他每前进一步,明克心里的恐惧就增加一分。这时他才明白,做好等死的准备与真正面对死亡时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面对死亡的那一刻,不但恐惧会涌出来,而且还会迅速扩散,占领他的每一个细胞。
随着范里的步步逼近,明克几乎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他知道,门已经打不开了,此刻的这道门,或许拿炸弹也炸不开了吧。接下来,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点零星的希望在心里瞬间生了根,并快速发芽,他一下子闪到办公桌后,拉开第二层的小抽屉,拿出他的那把手枪,对准了范里。
这时,范里与他之间,只隔着那张办公桌了。
明克拉开保险,手指轻压,手枪对准了范里的头部,他不知道这一枪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对方不倒下,那么他就死定了。就算对方倒下,还有那个女人该怎么对付?他想不了那么多,现在他只有先开枪才行。
“咔嗒”一道重声脆响,门竟然被人打开了,而与此同时明克的手枪也并没有打出子弹,他这才响起,自己的枪平时都不会上子弹的。
进来后,快速关上了门,直径走到明克对面,拉起一张倒地的椅子,径直坐了下去。他放下刚吸了一口的牛奶,盯着明克,似乎在等着他说什么。
明克环视了一眼,范里以及那个女人都不见了,他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眩晕,若不是倒在地上的那几张椅子和他手里正紧握着的枪,他肯定会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幻觉,或者说是他的臆想。
可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克收起枪,脸色有点尴尬。他故意“咳”了一声,问:“你怎么来了?”
并没有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回答明克的问题,只是神秘的一笑,放下了背包,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凝视着外面。从他看出去的视线望去,明克不由得心里一惊,那个位置正是开始那张女人脸出现的地方。他这时又想起之前警员对他说的,昨晚也出现在范里的那栋大楼,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严肃地在那里凝视了差不多半分钟,脸上逐渐缓和过来,然后又是一脸笑容,转过头来看着明克,说:“走远了。”接着走过来,继续坐在明克对面。
“什么?”明克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装傻般地问:“什么走远了?还有,你今天怎么来了,又想来蹭案子破了?”
没有回答明克的第一个问题,只是说:“什么叫蹭案子破啊,之前你们好几个疑难案子可都是我出的力啊,苏局长可都夸我呢,破例准许我参与你们的许多案子呢。”
“好好好,那我谢谢你了。”平时的话明克还喜欢跟这个男孩聊一聊,可是今天他实在不想多说话,特别是这个似乎什么都明白,都是又什么都不说,而他自己,更是不可能说出来。
“其实,我今天没打算来的。”说道:“我是追着一个女孩来的,很可惜,没能追的上她。”
明克心里一震,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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