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前辈子造的孽比张凰还多?
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纠缠几十年,还不能爱上对方啊,大概也就只有孟柠了。施荣对她这一点又爱又恨,爱她坚定不移,恨她对自己毫无感情。“你说,要是有下辈子,你还跟不跟我?”
问完这话,他立马就后悔了,赶紧伸手捂住孟柠的嘴巴,低声道:“算了,你别回答了。”那个答案肯定是他不爱听的。
孟柠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一样,搂着他的脖子把小脸埋进他胸口蹭了蹭,才语带挣扎地说:“遇之的事情……我该怎么跟爸爸说呀?”
“要告诉他吗?”
“嗯。”孟柠点点头。“爸爸知道了以后,应该就不会再留下来等了。他年纪也大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榕城不管。”
施荣想了想,也是,孟父一个人在榕城的话,没人照料的确是个问题。要是让孟父知道韩遇之的消息,他自然不会再等了,因为韩遇之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可是要怎么说呢?老人家近年来上了年纪,心脏不大好,血压也有点高,真是一点刺激都不能受。“我跟他说吧。”
“你说?你打算怎么说?”
被孟柠那不信任的小眼神给刺激了,施荣觉得自己有必要振一振夫纲:“实话实说。”
于是孟柠捶了他胸膛一把:“这事儿能说实话吗?”她实在是不该对施荣的口才抱以信心。说来她好像也从没见过施荣想要去说服谁,从来他决定的事情,那是立马就要去做的,谁反对都没用。
一个人自信到这种程度,除了他本身有资本有能力之外,大概也少不了那种唯我独尊的自我良好感觉吧……这话孟柠没敢说出来,她赶在施荣皱眉前道:“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去了,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施荣仍然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半晌,他哼了一声,暗忖,不重视就不重视吧,他自然有办法让她重视他。韩遇之这个话题是施荣所不喜欢的,他真是一点都不乐意从孟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见她神色有点异样,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他在她身边几十年了,都比不上一个跟她分开那么久,什么都没给过她的韩遇之。
这人跟人之间,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他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别人甚至不需要去争去抢。
孟柠没注意到施荣一刹那间神色的变化,她只是温顺地由着施荣动作,抬起修长的双腿,让他把小内内脱下来,然后把她的腿缠在他腰上。
两人光是亲热就用了一个多小时,再冲个凉睡个午觉,等到出房门的时候,正好也赶上做晚饭了。
晚饭当然没有午饭来的丰盛,但却是孟柠很久没有尝过的家乡的味道。用甘甜的井水煮出来的粥,跟帝都的就是不一样,还有自家菜地里种的香椿跟莴笋,再加上孟父自己腌制的酸黄瓜……孟柠胃口大开,竟足足喝了两大碗的稀饭!
爷仨还是头一回看到孟柠这么能吃呢,都有点惊讶,孟柠自己则淡定得多——她必须多吃点,多吃点,养足精神和力气,她才好考虑怎么跟爸爸说遇之的事情。
人呐,就是不能撒谎。因为每当你撒了一个谎,就需要再撒另一个来圆。孟柠想要掩藏韩遇之离开的真相,就必须说些谎言来告诉孟父。她也不是没想过跟父亲说出实情,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又如何忍心在父亲退休之后,让他晚年难安呢?
晚饭吃过后,孟柠跟施荣沿着村里的小河沟散步。清凉的月光照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距离高中那年遇到施荣之后,孟柠都记不起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月光了。
村头的桥上也有不少人在乘凉,夫妻两个没往人多的地方走,施荣从来都不喜欢有第三个人进入到他们的生活里。要不是为了留下他跟孟柠的牵绊,他根本不会要孩子。
所以说,施勋能够出生,真的要感谢施荣的大发慈悲。
虽然村里已经铺了水泥路了,但路上还是会有石子什么的,施荣怕孟柠不小心会踩到,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掌心的小手柔若无骨,他握的力气不会太大到让他疼,却也不会让她挣脱。
这是他一直想要给她的,在自己能够忍受的范围内,给她足够的自由,可这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他只想要独占她。
两人谁都没说话,在外头足足逛了一个小时才回家去,施勋跟孟父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孟父跟所有老人一样,都喜欢看战争片,施勋对手撕鬼子却没什么兴趣,不过是陪陪外公罢了。见父母回来,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妈妈,你们回来啦?”
孟柠应了一声,这时候孟父起身去到院子里的井那儿,把浸在冰凉井水里的西瓜提了出来,抱到厨房切成两半,一半切成薄片,另一半则放入一根汤匙,前者是别人吃的,那一半是给孟柠抱着挖的。
哪怕孟柠长得再大,那也是孟父的掌上明珠,绝对是要捧着疼的。
对此施家父子俩当然没意见,谁叫这个女人是他们共同爱着的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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