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玉那种反应,坦白说,他反而松了口气。只是松掉的这一口气,也是尖针刺心,疼痛难忍。事到如今,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早知今日,当初不如不要相识。”他不会说这种违心的话,他就是自私,就算知道那玉会因为失去他而痛苦,他还是想把她留下来。理智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对他来说,现在每一眼都极为珍贵。哪怕自这天之后,那玉总不给他好脸。
他终于知道,那玉记起仇来,能记好几个月。不跟他说话,不是瞪着他就是冷着脸,睡觉也背过身,也不让他“随便”乱碰。后面这一条就有些过分了。
眼看甜言蜜语不起作用,孙周改走哀兵路线,他对着那玉的脑门说:“阿玉,我准备带兵伐秦,过阵子就要走了,估计好几个月都不能见面,我都认了错,你就不能原谅我么?”
“你要去秦国?!”那玉一下把怨气抛到九霄云外,又惊又怒地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带兵打仗!开什么玩笑!”
“最近感觉精神多了,不信你试试。”
那玉一转身,孙周就把他压在身下,先还不觉得什么,这下那玉反应过来,羞恼地不住抵抗。
“大晚上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别闹!”
“不在晚上,难道要白日宣淫?那我到并不介意。”
“你——师兄说了,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明天好不好?”那玉耐不住他眼中溢出的笑意,别过头岔开话题,“你是为了报复栎地之役么?这件事交给三军总帅就是,你何必亲自领兵。”
几年前,秦晋两国在栎地打了一仗,当时正是郑国彻底归附晋国,楚国无力抗衡的那一年。那一战晋国战败,可真应了“骄兵必败。”当时孙周和她正忙着过小日子,孙周也没放在心上,说让老百姓也休养生息,回头再收拾秦国人。这一缓,就过了二三年。
至于那玉现在所说三军,是指去年缩编一事。孙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递补八卿当中的两个空缺,便裁去新军,恢复三军编制。
听那玉说将讨伐秦国交给三军总帅来办,孙周不置可否,那玉急了,劝着劝着,眼圈都红了。孙周一心软,便把实话说了出来。
“如果只是教训秦国一顿,让他们去做,倒无所谓。”顿了顿,孙周叹道,“秦晋世仇难消,积恶已久,一旦崛起,恐怕晋国要生灵涂炭了。以前我还想缓缓,现在怕是等不得。交给彪儿,他性子太软,我不放心。至于中行他们,看不到那么远,未必肯卖力去做。”
那玉张了张嘴,劝他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上。几百年以后,秦国坑杀赵国降卒四十多万人,这个血淋淋的数字,即便对历史没有多少兴趣的那玉也知道。如果她现在阻止孙周讨伐秦国,那同样的事情会不会再一次重演?赵国,那可是三晋之地,是孙周治理过的天下呀!
“带我一起去好不好?”那玉终归是妥协了,“让我随军照顾你,不然我不放心。”
孙周哪有不同意的,他反而不敢把那玉一个人留在宫里。
“好,我们一道去。”孙周把计划拿出来跟她一起讨论,倒是忘了之前的冲动,说到昏昏欲睡,相拥而眠。
对孙周来说,这大抵已是他最后一次召集诸侯联军了。放出去的消息,虽说只是为报栎地之役,那是为了麻痹秦国而已。他是带足了兵力,诸侯共讨,几乎是倾天下之力,攻打还处在低谷当中的秦国。
孙周带领的诸侯联军,跟以往大不相同。这些诸侯里头,不少是诚心追随,当然,他们也是看到孙周足够强大,能够保护自己。以晋国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在孙周治下,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晋国能征善战的士卒,先前已过了他这一关,加上国君亲自领兵,当然士气高涨。孙周有足够的信心一举灭掉秦国,退一步讲,再不济,也能将秦国人赶到夷狄,尽收秦国之地以经营中原。
沿途孙周经常召集各军将领商讨作战计划,这天也是如此,天色已经很晚,他遣散列将准备闭帐休息。正要起身,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胸口沉痛遍及全身,维持意识的那根弦说断就断,一下倒在地上。
也不知是谁惊呼“主公!”,走到大帐门口的将领们愕然片刻,便呼啦啦涌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孙周扶到台榻上,那玉也不知被谁推到圈外摔在地上。她爬起来跑出帐外,将越尧拽过来给孙周医治。帐里的一大堆人这才被赶出帐外等消息。
那玉盯着越尧施针的动作,待他施针完毕,揪着他的衣袖问:“怎么样?怎么样?”
“冷静一点,他会醒的。不过领兵作战的事,不能再继续了,必须回去静养。”
越尧说的“必须”,是已到了极紧迫的时候,没有回旋的余地。那玉抬着头,避免流下眼泪,缓了一阵,她走出大帐,朝中行偃使了个颜色。中行偃便请别国领兵的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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