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草原安宁祥和,没有了蚊蚋的干扰,牛马也少了躁动,如今安安静静的吃着野草。
不知道是谁吹响了笛子,清亮的声音悠长曲折,让人生出莫名的感慨。
河边,沈烨拿着一把蒲扇不停地扇动着,身上脸上全是汗水。
才是早春时节,天气已经变的热了。加上铁炉散发的高温,屋子里根本就待不住。工作半个时辰,就必须到外面纳凉,否则会有虚脱的危险。
“雨芹,不用这么伺候着,早些休息吧!”
那天救下来的女子,名字叫做顾雨芹,是一个小官宦家的女子,因为牵扯进一桩案子,全家发配到宁州,谁知道就被阻布人给掳掠来。
没有任何的回答!
沈烨诧异的抬起头,只看到的一张得意脸,以及那柄小小的爪刃。
“你们火莲教能不能滚远点,苍蝇似的跟着想干嘛?还有,你就不能长点智商,威胁一个小女子,能攫取什么收益?连绑票都这么不专业,你觉得造反能成功?”
一连串的问题,让火莲教圣女有些发懵,不过还是把爪刃放下了。
“沈烨,这一次你得帮帮我们!”
看着那凄楚的样子,沈烨无奈的说道:
“没吃饭吧!雨芹,给这位姑娘来一碗稀粥,油荤就算了,她一文钱没有,付不起伙食费的!”
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顾雨芹依旧面色苍白。急促的呼吸了一阵子后,她才踉踉跄跄的离开。
看周围没有旁人,火莲教圣女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和尚,你越来越能混了啊!在乾国坑蒙拐骗不说,如今还把手伸到草原上,你怎么不被雷劈死?家里不是有小媳妇了,还在这里沾花捻草的!”
沈烨给她倒了一杯花茶。
“火莲教就这样求人的!上门连点四色礼都不带,真以为老子开善堂?造反又失败了吧!你们忽悠一下老百姓,骗点钱财就算了。打打杀杀是要智商的,跟你说能听得懂?”
火莲教圣女一脸的尴尬。
那天她挟持沈烨失败后,连夜赶回了江南。谁知道官府已经四处通缉教徒,一问之下才知道,又是有人做了叛徒。
无奈之下,她再次回到甘州,只是没有见到沈烨。烦闷之下到处乱走,谁想到居然发现了这个无赖。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造反成功?”
沈烨嚣张的把手伸过来。
“要想立足,黄金百两!要想立国,黄金千两!”
火莲教圣女又浮出怒容来。
“你怎么不去抢?”
沈烨笑道:
“现在不就在抢么?给不给,没钱送客了!”
火莲教圣女嚅嗫道:
“就帮帮我,这账自然会还给你的!”
沈烨把头一扭。
“不成,这种事情概不赊欠!你们要是成功了,不灭我的口都是祖宗保佑,还敢找你要钱?”
话音刚落,桌子上落下一样东西,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沈烨好奇的提了一下,入手却极为沉重。
“久闻沈兄知识广漠,能以百两黄金买一策,还是吾占了大便宜!”
火莲教圣女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差点跳起来。
“教主大人!”
眼前一花,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已经坐在面前。
“果然雅致!这一套茶具看着简陋,却处处独具匠心,沈兄不是个普通人。听说世上有隐世门派的存在,汝难道有些瓜葛?”
沈烨只是一笑。
自从遭遇火莲教圣女之后,他细细的查阅了火莲教的历史。但大乾的情报一贯稀烂,记录也颠三倒四的,根本不足为信。
比如记载中,现任的教主姓穆,岁数在八十开外。但面前这位,不过四十来岁。
“不知该怎么样称呼?”
“杨安远!”
沈烨笑着问道:
“杨教主不远千里,从江南赶到这漠北,难道有什么大事?”
杨安远淡然说道:
“祸起肘腋,不得不远赴西北。刚才沈兄说有良策,杨某愿洗耳恭听!”
沈烨说道:
“火莲教的方向错了!富庶的地方,你们的力量强大。贫困的地方,你们的力量近乎于无。看似合理,但百姓安居乐业,谁又会跟你们造反?
而且,你们居然根据捐资的多少,分派教中职务。豪门大户把持教务者比比皆是,这些人本来就目的不纯,你们让他们死心塌地,不是缘木求鱼吗?”
杨安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教中开支不菲,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倘若驱逐富户,火莲教的势力必然大为削弱。吾也知道是饮鸩止渴,但积重难返啊!”
沈烨不屑的说道:
“荒谬!火莲教教众繁多,一人一文,万人万文,有这样丰厚的资源,你居然喊着没钱?敢问一声,教众的捐资到哪里去了?”
杨安远双眉一扬。
“那沈兄的意思是?”
沈烨说道:
“中原火莲教已经形成了固有的集团。教主经常换,但那些护法却不一定,你的命令有几个人会听?”
杨安远摇了一下头。
“听者不过二三人,其余不是阳奉阴违,便是直接对抗,吾也无奈至极!”
沈烨冷冷的说道:
“上策是一次干掉他们,虽然会暂时的削弱力量,但长远看来利大于弊。中策是拉拢一派、打击一派,这耗时极长,且需要极高的手腕,如果失败就会被架空。下策是另起炉灶,不过中原的利益已经被分割完毕,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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