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交通工具之外,沈烨并不想过多的使用蒸汽机。
维护成本、能源消耗、环境污染,如果不解决掉这些问题,它注定不会成为出色的动力设备。
若单纯以成本计算,当然是电动机最有优势。但这先要解决“电”的问题。
但是,沈烨却发现自己没法子制造线圈绕组,因为他遇到一个很难克服的问题。
“绝缘,该死我去哪儿弄那些材料?”
线圈绕组是不能使用裸铜丝的,必须在上面加一层绝缘材料。
“没法子搞到涂料啊!”
沈烨郁闷的抓着脑袋,其实绝缘材料也有代用品。比如纱包线、丝包线。
棉花种子才下到地里,还不知道长出来的是什么品种。扩大种植,也得好些年之后。而丝线的价格更让人咂舌,估算了一下成本,他也只能摇头。
“这该死的地方,就人最便宜!”
没有绝缘铜丝,发电机、电动机、变压器等等设备,当然没法子生产。
无奈之下,他只能嘀咕道:
“还得是使用多铆蒸钢啊!”
思考间,他觉得身上阵阵发冷,就算穿上羊皮褂子,也还是觉得寒气逼人。
“快点一个炉子,怎么这样冷?”
部队早已经在旷野中安营扎寨,这附近有几个泉眼,流水甘甜可口,在草原上也属罕见。
顾雨芹小声的说道:
“主公,这边没有森林遮掩,风就显得比较大。明天走到山的另一侧,情况就好多了。”
突如其来的发呆!
突如其来的清醒!
从一惊一乍,到波澜不惊,顾雨芹只是用了两天的时间。看沈烨回过神来,她手脚麻利的摆上几盘小菜,然后就侍立到一旁。
看她拘谨的样子,沈烨不禁笑了。
“你又不是丫鬟仆从,搞得这样见外做什么?再说,埔山军一直强调人人平等,你这样子别人看到了可不好。”
顾雨芹有些尴尬的走到桌边坐下。
四轮马车的空间虽然宽敞,但沈烨却塞了太多的书籍、工具,能坐的人就那么一角。
四目相对,顾雨芹赶紧把头扭开了。
沈烨笑起来。
“雨芹,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想不想做些什么?”
顾雨芹思考了一阵后说道:
“贱妾……。”
沈烨敲了敲桌子。
“换个称呼!”
顾雨芹的脸红得透透的,小声嚅嗫道:
“我以前在家里一支管着家务,本来以为掌财权不过如此。看了主公的那些经济类书籍,才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主公,金融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可以把一个国家毁于一旦吗?”
沈烨放下手里的碗。
“不止毁灭一个国家,如果这个世界都被某种货币或物资所左右时,你甚至能毁灭整个世界。记住我书里说的经济危机,这既是一种灾难,但更是一种挑战。”
顾雨芹说道:
“主公,乾国真的陷入了危机吗?我觉得是那些土豪劣绅,过度的兼并土地,让百姓们活不下去了,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沈烨笑着说道:
“土地兼并其实没那么可怕,很多国家在发展的过程中,都会遇到这样的难题。一个解决方式是按田亩收税,土地越多收的税就越高,不管对象是谁都不能有豁免权。另一个是鼓励工商,既增加税收,又能让百姓多一个谋生的途径。
只要财政上有结余,政府就能提高军费、基础设施、教育、医疗所有方面的投入。而这会进一步刺激经济,让它越来越发达。当工商的收益大于土地出产时,雇农的人工成本会越来越高,种地就会变成亏本的事情。到时候再可以发行工业卷,对土地进行赎买。”
顾雨芹听得懵懵懂懂,听到工商两个字时,脸上却多了一丝阴霾。
“主公,儒门的先生恐怕不会答应,尤其是辉山学院的人。他们视一切技术为贱业,甚至连商业也不许通行。今上即位时财政困顿,想开商税、矿税、结果被首揆杨宗行顶回去。说是不可与民争利!”
沈烨听了不屑的一笑。
“那个民,你以为是老百姓啊!辉山学院内多是东南三州的人,河运、海运都掌控在在手里。不夸张的说,皇帝晚上吃什么米,都得由他们决定。如果制定一部商税,吃亏的又会是谁?
矿山就更简单了,掌控的大半是土著豪强,或者我这样的军阀。老百姓也当个旷工都得提心吊胆,那有半分的利钱!
皇帝这两刀子正对着辉山学院的命脉,不豁出老命抗衡才怪,话说你爹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发配的?”
顾雨芹怅然一笑。
“正如主公所言,家严认为今上是个昏君,和一帮臣僚跑到承天门下跪请命,结果被皇城司的拘捕。他在诏狱之中破口大骂,最后被发配到北境,谁知道竟然遇到蛮夷攻城……。”
沈烨摇了摇头。
这么闹腾也只是发配,要搁在我大清的时候,主犯的脑袋肯定保不住,从犯即便不死,也得到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乾国皇帝不错了,要是我的话,这样的穷酸文人,统统发配到北边。不是喜欢说以德服人,那就好好和蛮夷说道,让他们不要侵略。”
听他说的有趣,顾雨芹不禁一笑,而后又正色说道:
“以前我认为家严并没有做错,就是皇帝昏庸,不用辉山众正,才导致国家日夜衰败。直到看了您写的书籍,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国家的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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