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事。这是行规，也是香港游戏的规则我实在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伟胜忍不住了，说：“张军先生，和处于最高地位的人物打交道有一个很
大的好处，就是能够使这类借口站不住脚。实际上你随便想要干什么都是能够办
到的。”
他咂了咂雪茄烟又说：
“敢情你不相信我的委托人能够守信？”
张军不动声色地说：“我相信我会遇到工会方面闹事的麻烦。向华强打电话
给我谈到这个问题了。向华强这个狗娘养的，从他给我说话的口气看，你根本想
不到我每年三百万美金。同时我也相信，你们能够使我那个乱搞同性关系、具有
男性魅力的明星得不到海洛因。但是，这个我不在乎：我能为自己要摄制的影片
提供足够的资金。主要原因是我恨那个大陆妹张梦影。转告你的上司：这是一件
我不能答应的事，你不妨另外提出别的什么问题来考验我，随便什么别的问题都
行。”
周伟胜心里想：“你个卑鄙的老杂种，既然如此，你干吗把我请到乡下来？
这电影制片厂老板心中是有鬼的。黑根冷冰冰地说：
“我认为，你并不了解情况，张梦影小姐是李天先生的学姐，这是一种非常
亲密关系。”
“中国有个小笑话，说什么世界太险恶了，一辈子的同学三辈的亲，人得有
学姐学长照顾才行，因此他们有了校友会的联盟。因为张梦影的父母亲已经死了，
所以李天先生更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说到考验你，李天先生不会那么死皮赖脸
的。随便在哪儿，一旦第一个要求遭拒绝，他绝对不会提出第二个要求。”
张军把肩膀一耸，说：
“很抱歉，回答仍然是不行，不过，你既然已经到这儿来了。我倒想问问，
为了把工会酝酿的麻烦清除掉，我得花多少钱？现钱，马上付。”
这一说，周伟胜心中的一个迷解开了，张军既然早已决定了不把张梦影的合
约解除，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时间。那个决定看来是无法改变的。张军有恃无恐
：他根本不怕李天在地下世界的权力。当然罗，张军凭着他在香港上层中间的政
治神能，凭着他同香港政界董建华的交情，凭着他拥有的巨大财富，凭着他在电
影工业界的绝对权威，根本就不怕李天的威胁。在任何有头脑的人看来，甚至在
周伟胜看来，张军对他自己的估计似乎是正确的。如果他甘愿承受工人斗争可能
造成的损失，李天也就无可奈何。但是李天已经答应张梦影，她的合约会解除。
而李天，据周伟胜所知，只要是李天说过的话还从来都没有失过信。
周伟胜平心静气地说：“你故意歪曲我的意思。你试图把我说成品敲诈勒索
的帮凶。李天先生答应在工会纠纷问题上为你说好话，作为友谊的表示，也希望
礼尚往来。这是一种友好往来而已，再没有别的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
严肃对待。在我个人看来，你这是搞错了。”
张军似乎早就等着这样的评论，随即就发火了。
“我早就完全明白，”他说，“地下势力的作风就是这样，对吗？当你们在
进行真正威胁的时候，摆出来的却全是地下拳王傲慢的语气，说起话来，甜蜜蜜
的。所以让我还是把问题挑明白吧。张梦影的合约绝对不会解除，她的玉女形象
也会在银幕上消失，因为她必须有全裸的镜头在银幕上出现，这是合约她签过的
合约必须在未来三年没有任何挑选剧本的情况下作为第一女主角出演三部电影，
这会使她成为舒淇后最耀眼的sān_jí明星。原因就是我恨他这个大陆妹，我要把她
赶出演艺界。我也可以把内情告诉你。她竟然拒绝我儿子的追求她两手一甩就回
到内地，害得我让人嘲笑。处在我这种地位的人，周伟胜先生啊，让人嘲笑是受
不了的。我必须让她的名声扫地！”
张军的话使周伟胜大吃一惊。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个有产业的上了年纪
的人竟会让这类区区小事左右他对一桩正经事的判断，而且还是一桩这么重大的
正经事。在李天的世界里，ròu_tǐ美、女人的性魅力，在处理世俗事务的过程中是
一点儿儿分量也没有的。男女之间的问题是无足轻重的私人小事，当然罗，除非
涉及到婚姻和家庭荣辱。周伟胜决定再试一次。
“你说得绝对正确，张军先生，”黑根说，“但是，难道你因这些小事就如
此伤心？我觉得你还没有理解这个小小的要求对我的委托人来说是何等重要。说
实在的，有很多很多人对他所提供的帮助表示敬意和感激，都虔诚地称他为”天
哥“。李天先生对他的朋友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张军突如其来地站了起来。
“这一套我听烦了。恶棍没有资格给我下命令；我却有资格给他们下命令。
如果我抓起这个电话，你今天晚上就得在监狱里过夜。要是那所谓的地下拳王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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