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云妹子,你听说过摧花盟么?”
当啷一声,茶壶掉到了桌上,云盼情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笑眯眯的托
着腮,反问道:“姐姐是从哪儿听说这个词儿的?”
“我……我前阵子听人说起的。我就是随口问问,这名字……听着挺怪的。”
“挺名副其实的。”云盼情皱着眉头喝了口茶,扁了扁嘴,还是不适应苦哈
哈的茶水,“最早是些坑蒙拐骗的流氓淫棍,不知被什么人笼络到了一起,后来
莫名其妙打着摧花盟旗号的人越来越多,现在龙蛇混杂成了江湖一害。不管是良
家女子还是行走江湖的侠女,要是落进他们手里,还真不如死了干净。……我师
父是这么说的,具体怎么个生不如死,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绝对不想试试看
的。”
“原来……是一群坏人么?”董清清瑟缩了一下,她知道胡玉飞就是坏人,
但她也知道比胡玉飞坏的多的还大有人在,这摧花盟,听起来就像是这样一群人。
云盼情笑mī_mī的看向门外的雨,大大的眼里浮现转瞬即逝的森冷杀气,“这
世上的坏人好人没那么容易分清,不过这群人,想必我杀个干净,师父也不会说
什么。”
董清清突的打了个冷战,低声问道:“云妹子……你杀过人么?”
云盼情回头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笑嘻嘻道:“董姐姐,你这样不懂
武功的人,要是能不沾江湖是非,就十足让我羡慕的很了。”
“你……杀过人。是么。”董清清突然有些同情,自己比她大了五六岁,却
连只鸡也不曾杀过。不管杀人是什么感觉,那滋味绝对不会好过。
云盼情点了点头,依然微笑着,伸手拉过了董清清的手掌,用手指摸着她细
腻的掌心,笑道:“我第一次杀人,足足吐了一个时辰,三天没有吃饭。姐姐信
么?”
“你……你尽摸我的手做什么。”董清清不太敢顺着这话题说下去,想要收
回自己的手。
“我羡慕姐姐手心那么细。你看看我,”她说着递出了自己的手,手掌小小
的,指头修长纤细,掌心也稣红柔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是很漂亮的手,
“摸摸看。”
董清清被拉着摸上那手掌,才发觉那掌心肌肤细腻温润,但皮肤下面的部分
却隐隐透着坚硬,不免奇怪的嗯了一声。
云盼情嘿嘿一笑:“茧子难看,我求师父给我用药泡掉了。我小时候顽皮,
还喜欢和师父顶嘴,不喜欢练功,然后师父就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董清清不自觉的追问了句:“什么地方?”
云盼情的笑容渐渐隐去,缓缓道:“天璧皇朝北防的战场。当时一小股北蛮
流寇正在那边和驻军激战……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死人。满地都是,土地都
是红色的。我站在山头上,都觉得两腿在发抖。师父问我,江湖就是一个大战场,
你说你将来想闯荡江湖,那么,你想死么?”
云盼情又笑了起来,“我自然说不想,从那之后我就乖乖的练功。后来我知
道了,有些时候不是你不想杀人便可以没事的。你永远不能指望所谓的公理道义
来保护自己,只有自己的能力,才是最可靠的。”
董清清皱眉道:“你说的这话,感觉……和你的年纪真不相称。”
云盼情扑哧笑了出来,吐了吐舌头,“其实,都是假的!出来见到的人都喜
欢装深沉,我也装装看了。不会吓到姐姐了吧?”
董清清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没有。”她看了看外面的雨,担心
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云盼情也有些担心,“的确,真要是去看个人,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他
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外面的雨借着风势斜密的打在身上,尽管众人大都打着伞,但一路越走越远,
最后并不比前面赤膊带路的汉子好上多少,董诗诗膝盖下面的裙子湿了个通透,
鞋窝子里也全是水,脚和直接踩在水坑里没有两样,不免低低抱怨不停,一连声
问怎么还不到。
那汉子只是闷头带路,聂阳和柳婷一前一后与聂荣春保持着一样速度把他夹
在中间,紧跟在后面,董诗诗脚步不大,有些跟不上,绿儿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好
几次差点钻进水泡子里变成标准的一只小落汤鸡。
如果不是出事的是齐镖头,按董二小姐的性子,早就把伞一丢,气冲冲的跑
回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路上让聂阳奇怪的是,聂荣春一直试图去前面仔细看看那汉子,脸上是莫名
其妙的疑惑。看起来竟像是没和那汉子串通一样。
一直到了一个半面靠林半面靠水的小山包子附近,那汉子才停下脚步,抹了
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就在上面了。”
这时就算粗枝大叶如董诗诗也感觉到不对,在后面大声问道:“怎么这么远?
我要找的人呢?为什么会在山上啊!”
那汉子愣了一下,带着些口音叫道:“可是俺确实是在这边找到的啊,有几
个好心人帮俺看着,俺就赶去叫你了。……不然俺给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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